墨時澤皺眉,“母親,留下小桃。”
國公夫人維持不住內心的平靜,真是糊涂呀,兒子這是怎么了?
“澤兒,你能藏她一時,難道能藏她一世,要是楚尚書知道她在這里,一定會來要人,你待如何應對?給還是不給?”
當然是不給了。
人是他好不容易搶回來的。
也是他花了心思想要留下來的。
墨時澤當然不會這樣說,他換了一種說法:“母親,小桃不是楚尚書的女兒,他沒資格來國公府要人?!?
“可她是逃犯呀?!?
“母親難道沒看出來這是楚尚書用的計,就是想把她給毀了?!?
“這事我怎么看不出來,小桃那孩子其實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人長得漂亮也乖巧懂事,看著就不是會偷盜之人,可是,我們說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是楚尚書的女兒,楚尚書覺得把她養(yǎng)這么大虧了,想親手毀了她,難道你想為了她與尚書府結仇?”
墨時澤避而不談與楚尚書結仇一事。
“母親,你不認為楚尚書這么做很不對嗎?小桃到底是他養(yǎng)了十多年的女兒,說毀了就毀了,這心也太狠了?!?
國公夫人臉一沉,“楚尚書如何做要你管?你與小桃非親非故。”
見母親生氣,墨時澤立即換上討好的笑容:“母親,是小桃求我收留她,那我就不能見死不救?!?
“她求你你就答應了。”國公夫人一臉不贊同,“我看她對你根本沒有感恩之心,別被她利用了?!?
“母親,剛才你不也說小桃乖巧懂事嘛,她不會騙我的?!?
墨時澤找補道。
“也是?!眹蛉祟D時陷入回憶。
“從前,我總是聽人說楚大小姐是如何的知書達理,孝順懂事,見過她之后我就喜歡得不行,曾經還想過把她討回來給你弟弟硯書做媳婦呢,后來聽說楚尚書對她的親事另有安排,我也就是歇了這份心思?!?
“這人的脾氣秉性呀,一旦定下來,是不容易改變的,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信小桃會騙人,小桃被逼到這個地步,也是難為她了,她娘做了對不起楚尚書的事情,與她一個孩子有什么干系,方才也是我太心急,生怕你也被下毒,對她太強硬了些?!?
“所以母親答應留下她了?”墨時澤臉上笑意更濃。
國公夫人見兒子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決定退一步,“接著審問她吧,只要她說出這千機劫是打哪來的,我就原諒她,不與她計較?!?
國公夫人有種直覺,這毒一定與小桃有關,只是這毒是不是她下的?
她相信一定不是她下的。
墨時澤見母親退了一步,他也做出讓步,臉上帶著笑,“好的母親,由我來審問她?!?
國公夫人只能點頭同意,這可是澤兒自癱瘓以來,與她這個母親說話最多的一次。
墨時澤又說:“不知母親打算如何安排燕翎?”
“你不想要燕翎?”國公夫人語氣緩和,臉上也有了笑容。
墨時澤點頭。
國公夫人覺得有點可惜了,燕翎是她給兒子安排的通房,兒子竟然沒看上。
“那好,母親把燕翎帶回去,只是母親要提醒你一句,小桃已經不再是尚書府的嫡女,她只是琳瑯軒的丫鬟,如果不是母親對她的為人有所了解,對她心生歡喜,是不會同意你留下她的,你要牢記她現在的身份,但凡她起了哪怕一點對你不利的念頭,立刻把人攆走?!?
“好的母親?!?
墨時澤忙應聲。
他親眼看著婆子帶走后罩院的丫鬟,又看到燕翎依依不舍跟著母親離開。
他這才吩咐人封了這一間后罩房,徹底封死。
然后又讓人去把燕翎留在耳房的東西全部都搬走,清空耳房。
忙活了一陣,見天色不早了。
墨時澤吩咐人備上飯菜,帶上茶水點心。
他要親自去審問楚云。
長風都震驚了,帶這么多東西去審問犯人?
“世子,您這是?”去審問犯人的嗎?
真的不是去野外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