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梨兒哪里在墨硯書面前受過這樣的氣,孩子已經(jīng)沒了說什么都完了,夫君和母親不知安慰她,卻還在這里怪她沒保住孩子。
是她的錯嗎?
不是,都是墨時澤的錯,都是小桃的錯。
如果不是他們,她會這樣嗎?
她越想越氣,不能就這么算了,說什么也要給她可憐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是小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小桃害死的,她給我下了毒?!?
這話一落,眾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認為她是不是瘋了,怎么就咬著小桃不放呢。
宋寶珍已經(jīng)都無話可說了,哪里有這樣栽贓陷害人的,剛開始她只是稍稍反駁了一下,現(xiàn)在,她心里的憤怒已經(jīng)成功被張梨兒挑起來了。
“梨兒,說話過過腦子好不好?楚云只是一個丫鬟,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同時給你和一條魚下毒,她跟你無冤無仇,你要這樣盯著她不放。”
眾人都覺得宋寶珍說得有理。
只是這丫鬟害主子,一般都是受人指使,后宅內(nèi)斗罷了。
眾人的目光又落到墨時澤的身上。
張梨兒心里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夫君和母親說她就算了,哪里輪得到一個外人說她一個主人,她的臉面往哪里擱。
當(dāng)她瞅見眾人看向墨時澤的眼神帶著審視時,她突然悟了。
“母親,嗚嗚嗚?!睆埨鎯和蝗豢奁饋?。
“我可憐的孩子,你死得好慘,有的人就是不愿看到你出生,占了嫡長的名分?!?
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顯了。
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墨時澤深邃的黑眸如同一汪不見底的深潭,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就聽他森寒徹骨,裹挾著冰碴子的聲音響徹春熙堂上空,“查,徹查!一定要查出弟妹孩子的死因,也要查出是誰毒死了父親的鯉魚?!?
聽得國公夫人身子不禁抖了抖。
愣了一會兒,看看僵在原地的二兒子,又看看始終坐著沒動的大兒子,忙向在場賓客的道歉,說賞花宴到此結(jié)束,請大家多多包涵,并讓人送他們出門。
賓客們都表示理解,畢竟國公府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這賞花宴沒必要進行下去,紛紛告辭離去。
趕來的楚尚書和季清月正好遇到離開的人群,想進國公府要人是不可能了,想著等下次再來。
于是他們與楚明玉一起離開。
國公爺向來對家中瑣事從不過問,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朝廷政務(wù)之上,閑暇之余養(yǎng)養(yǎng)魚,喝喝奶茶,悠閑自得。
一旦他管起家務(wù)事來,便是雷厲風(fēng)行,毫不手軟。
張梨兒這一次也是惹到國公爺?shù)念^上,即便她是夫人的侄女,他也不留情面。
那可是他養(yǎng)了十多年的鯉魚呀,跟他半個兒子沒什么區(qū)別。
他就這點愛好,就這么給毀了,他不能忍。
他把府中所有人都集聚起來,親自審問。
墨時澤也插手其中,在一旁緊緊盯著,打算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將府中安插的眼線徹底連根拔除,不留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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