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跟著墨時澤一路上山,來到歸云寺后面的宅院,看著長風(fēng)推開她住了幾天的那扇宅院的大門,驚愕了一下。
隨后她反應(yīng)過來,“世子,這座院子是國公府的?”
“是的,快進(jìn)來?!蹦珪r澤眼里有光,語氣輕松。
楚云心里壓了塊石頭,卻無法輕快起來。
這段時間,墨時澤對她的幫助毋庸置疑。
就在剛才,墨時澤甚至為了她與楚尚書翻臉,她理應(yīng)心懷感激。
可是,留在墨時澤身邊讓她沒有安全感,不僅尚書府知道她藏身國公府,就是黃婉婉和寧鈞銳貌似也勾連在一起,在暗戳戳算計她。
楚云的腳步似有千斤重,極不情愿地邁進(jìn)宅院。
剛一踏入,身形伶俐的丫鬟便疾步迎上,恭敬屈膝:“奴婢見過世子?!?
“嗯?!蹦珪r澤神色疏淡,目光隨意一擺,吩咐道:“將楚姑娘的隨身物品,都搬到我的房間里去。”
丫鬟聽到吩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隱去,匆匆朝倒座房趕去。
楚云望著丫鬟將自己的物件搬進(jìn)主院正房,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骸笆雷?,你究竟為何要這么做?”
“聽說你能解我身上的毒?”墨時澤語調(diào)平靜,仿佛談?wù)摰闹皇且患⒉蛔愕赖男∈隆?
“昨天,你偷聽我和寧鈞銳的談話!”楚云雙眉緊蹙。
墨時澤卻不以為然,“若不是我偷聽,又怎能及時沖進(jìn)去救你?依著寧鈞銳的性子,恐怕你早就遭他輕薄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謊稱我懷了你的孩子!”楚云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不這么說,難道你回尚書府?”
楚云一時語塞,墨時澤平日里一副矜貴無雙的模樣,沒想到竟如此油嘴滑舌!
楚云咬著后槽牙,“世子,我雖略通一點醫(yī)術(shù),但對于如何解你身上的毒,我毫無頭緒?!?
墨時澤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先進(jìn)屋,給我把把脈,再下結(jié)論也不遲?!?
面對墨時澤的步步緊逼,楚云很無奈。
論口才,她根本不是墨時澤的對手。
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楚云跟著他進(jìn)入正房,就見自己的東西已經(jīng)被靜靜擺放在桌上,楚云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坐下,給我把脈?!蹦珪r澤說話的語氣有些微妙。
楚云也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
她伸出蔥白纖細(xì)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給他把脈。
墨時澤抬眸,目光直直地落在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輕盈修長的手上。
她的手指白得近乎透明,在光線的映照下,透著盈盈的光澤。
他耳垂頓時染上紅暈,目光不自覺地順著她的手指緩緩下移,落到她平坦的腹部,一時有些失神。
若她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
“咳!”
墨時澤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垂眸極力隱忍,不讓自己咳出聲。
指腹剛搭上墨時澤的脈搏,楚云便能察覺到了他脈象的異常。
他的脈象紊亂且虛弱,猶如即將熄滅的燭火,隨時都可能消散。
可他卻表現(xiàn)的活蹦亂跳,看樣子能活到七老八十。
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在支撐著他。
到底是什么呢?
把出這樣怪異的脈搏,楚云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毒她解不了。
松開他的手腕,楚云表情非常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