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大力催吐下,楚云只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哇”地一聲,剛吃下的飯菜裹挾著酸水噴涌而出。
污穢之物濺滿墨時澤的衣襟,可他卻仿若未覺,目光始終緊鎖楚云煞白的小臉,手上動作不停。
他騰出一只手,輕輕拍打楚云的后背,試圖幫她舒緩痛苦。
“咳咳……”
楚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劇烈的咳嗽,眼淚奪眶而出,淚眼朦朧中瞧見墨時澤被弄臟的衣裳,是又氣又急又愧疚。
墨時澤也不問問情況,一上來就暴力催吐,剛吃的東西全吐了,人難受不說,還吐得他一身都是。
楚云還不能說他的不是,他也是為她好。
到底愧疚占了上風,楚云也是知道好歹之人,看著他的臟衣擺,不好意思地說:“我……弄臟你衣服了。”
墨時澤眉頭緊皺,語氣帶著幾分薄怒,“都什么時候了,還顧得上這個!”
話雖嚴厲,手上的動作卻愈發(fā)輕柔。
確定楚云胃里再無異物后,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替她輕輕擦拭嘴角的污漬。
楚云半躺在他堅實的臂彎里,不經(jīng)意對上他關心和焦急的目光,一時竟失了神。
這時,屋外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楚云你大膽!趕緊從時澤身上下來!”
黃婉婉裹挾的怒氣沖進來。
墨時澤臉微微一沉,不顧手上的臟污,還在拿著帕子給楚云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嘴角的污漬。
柔聲問:“云兒,感覺怎么樣?”
黃婉婉杏眼圓睜,狠狠瞪著依偎在墨時澤懷中的楚云,忍不住嫉妒起來。
“時澤,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又是催吐,又是擦嘴!她不過是身份低賤的野種,哪值得你這般上心!”
說著,她猛地沖上前,作勢要將楚云從墨時澤懷中拽出來。
墨時澤一個冷眼掃過去,嚇得黃婉婉立時停下腳步。
“黃婉婉,你在韭菜蛋湯里下曼陀羅花粉,我已然知曉,你要如何解釋?”
黃婉婉的眼睛盯著墨時澤被楚云嘔吐物弄臟的衣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時澤,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下毒?是不是楚云跟你說是我下毒的?”
“時澤,你可別被這狐媚子迷惑了!她不知用了什么妖術,蠱惑你處處維護她,她一個逃犯的女兒,根本配不上你?!?
楚云險些被黃婉婉這番顛倒黑白的論氣笑。
“黃婉婉,韭菜蛋湯里下曼陀羅花粉就是你下的,你別想狡辯。”
黃婉婉神色鎮(zhèn)定,臉皮似城墻般厚,不僅毫無心虛之色,還故意瞪大雙眼,裝出一副無辜模樣。
“曼陀羅花粉?你在胡說什么!可別血口噴人!”
話鋒一轉,她柳眉倒豎,惡狠狠地威脅道,“今天你要是識趣,就趕緊從時澤身上下來,離他遠遠的。不然,有你受的!”
楚云也想從墨時澤身上下來,可墨時澤的手掌宛如鐵鉗,穩(wěn)穩(wěn)扣住她的腰肢,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墨時澤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冷峻的目光越過黃婉婉,吩咐候在門外的長風,“長風,過來推去浴房,我要洗漱換衣裳?!?
長風聽到命令,立刻進來推著自家世子的輪椅就往浴房。
而此時,楚云依舊被墨時澤緊緊護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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