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椒房殿,他連禮數(shù)都顧不上周全,幾步?jīng)_到皇后面前,聲音因生氣而發(fā)顫。
“母后,姑姥姥還活著!”
皇后正手持茶盞喝茶,聞動作一滯,眉頭輕皺,“姑姥姥?哪個姑姥姥?”
蕭櫟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話語毫無條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母后,是陳棲桐,她竟然還活在人世!”
皇后手中茶盞“哐當(dāng)”一聲跌落在地上,碎瓷四濺,茶水也濺了一地。
她猛地站起身,鳳眸圓睜,“她沒死!”
“對,她沒死,她嫁了人,那人姓斬?!?
“姓斬?”皇后沒聽過斬這個姓氏。
“對,姓斬,姑老爺燒傷十分嚴(yán)重,看不出真面目,不僅他燒傷,他身邊之人幾乎都是如此?!?
“燒傷?”皇后皺眉,“會不會是偽裝,借此遮掩真實面目?”
蕭櫟卻不贊同,“母后,兒臣親眼所見,那燒傷絕非偽裝。皮肉扭曲粘連,五官幾乎難以辨認,可怖之極,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若真是為了遮掩身份,理應(yīng)是姑姥姥燒傷,讓人無法認出她,可姑姥姥容貌未改,并無燒傷的痕跡。”
皇后一聽,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于是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她轉(zhuǎn)而說:“太好了,她沒死簡直太好了,我怎么說尋不到另一塊玉玨呢,原來在她手上,寶藏也一定在她手上?!?
皇后高興地來回踱步。
“櫟兒,去找你外祖父,讓他想辦法把寶藏弄到手,到了這地步,玉玨反倒沒那么重要了?!?
蕭櫟不贊同,他有自己的考量。
東川伯是他的外祖父,是親人,但人心難測,誰能保證他不會起私心?
這寶藏關(guān)系重大,他絕不能假手于人。
想到這兒,蕭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母后,兒臣有個想法,不如將姑姥姥和楚云一同請進宮來,有母后坐鎮(zhèn),借母后的威嚴(yán),還怕姑姥姥不乖乖交出寶藏?”
皇后一聽也對,于是點頭同意。
她抬手招來身旁的貼身宮女,低聲吩咐道:“去準(zhǔn)備一份賞賜送去斬家,以本宮的名義,邀請姑母和楚姑娘明日進宮一敘。”
斬家西側(cè)院。
八角亭檐角高挑,亭內(nèi)石桌上,兩杯清茶還氤氳著裊裊熱氣。
楚云雙頰緋紅,央求道:“時澤,你快告訴我,你和外祖母怎么會同時出現(xiàn)?還這么及時?”
墨時澤佯裝委屈,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聲音帶著幾分幽怨。
“云兒,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外祖母都毫無保留地信我,你卻對我疑神疑鬼?!?
楚云臉頰滾燙,“別鬧了,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墨時澤低笑出聲,手臂微微收緊,讓她貼得更緊。
“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小召莊的貓膩了,從你第一次去小召莊,我就讓長山在暗中查了。”
“長山查無所獲,直到那一天,你狠心把我扔在客棧,我只能自己去查?!?
“沒想到,你外祖母好像知道我在查,竟客客氣氣的把我請進去,我見到你外祖母,不敢有所隱瞞,很坦誠把我和你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包括那一晚我們同床共枕的事情也毫不隱瞞,都說給你外祖母聽?!?
“你外祖母知道后居然沒有生氣,同意我娶你?!?
“就這么簡單!”楚云的臉頰滾燙的幾乎都要燒起來了。
外祖母居然什么都知道,卻沒有訓(xùn)斥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