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方還沒摸清他的底細,但陸見秋不得不防。柳盈盈常去的地方,必須提前布防,做到萬無一失。
柳三刀連連點頭,把吩咐一一記下。
交代完畢,陸見秋眼中殺機乍現(xiàn),咬牙道:
“但凡確認是陸家的人,進出匯強大廈,格殺勿論!”
這話讓柳三刀心頭一震——匯強大廈里可有上百名陸家的人!
張?zhí)炖侵敖淮^,這次陸家派往a城的人手堪稱興師動眾。算上他和陸永康,足足帶了上百個精心培養(yǎng)的手下。他們一來是追查陸凱的死因,二來是想整頓a城各方勢力,把這里變成陸峰在省城遙控的地盤。
若真按陸見秋的命令行事,那就是要屠盡這百余人。柳三刀光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陸見秋這么做,無非兩個目的:一是盡可能削弱陸家在a城的力量;二是逼陸永康向家族求援,引來更多人手。
匯強大廈里的陸家人,遲早會被他一網(wǎng)打盡。要是陸家能派個大族老過來……在陸見秋看來,只有誅殺這種級別的人物,才算有意義。一個小小的陸永康,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接下來,陸見秋又對柳三刀交代了一連串針對陸家的部署,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緊逼,像在布一個口袋陣,就等陸家人往里鉆。
柳三刀聽得心驚——這哪是簡單的報復(fù),分明是要把所有來a城的陸家人,全都埋在這里!a城,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他雖覺得震撼,卻沒絲毫抵觸,反倒熱血翻涌。自己和手下,儼然成了陸見秋手中最鋒利的刀,專斬陸家之人。
陸見秋沒解釋太多,只讓他照辦。確認部署無誤后,便結(jié)束了談話。
隨后,陸見秋洗去一身血腥味,才離開星星酒館,回到家中。
已是近午夜,萱萱早已睡熟,房間里還亮著燈。柳盈盈靠在床頭,捧著本市場分析的書看得入神。見陸見秋進來,她抬眸合上書,語氣帶著點幽怨:
“還知道回來???”
習(xí)慣了他在身邊,少了個人,反倒睡不著了。
陸見秋打了個哈欠,躺到她身邊:
“路上出了點事,耽擱了?!?
柳盈盈皺眉,伸手就去翻他的衣服:
“出什么事了?沒受傷吧?”
“我沒事,有事的是別人?!?
陸見秋拉住她的手,
“對了,水華露拍下來了?!?
“真的?”
柳盈盈眼睛一亮,抓著他的手緊了緊。
“明天送一部分給陳主任研究,剩下的配成秘方,給你個驚喜。”
陸見秋笑道。
“誰稀罕你的驚喜?!?
柳盈盈嘴上逞強,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她當然知道那秘方的好處,哪個女人不愛美呢?
除此之外,剩下的水華露,陸見秋打算留給萱萱錘煉筋骨。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陸見秋猶豫片刻,開口道:
“老婆,跟你說件事。”
“嗯?”
柳盈盈收斂笑容,疑惑地看著他。
陸見秋把廖軍劫取水華露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柳盈盈聽完,先是一愣,又仔細檢查了他一遍,確認沒事才松了口氣。廖軍的死活她不在乎,只關(guān)心陸見秋的安全。
陸見秋心頭一暖。
柳盈盈卻輕輕嘆了口氣:
“好歹同學(xué)一場,沒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
若不是廖軍一再觸碰底線,陸見秋也不想下殺手。他的死,是咎由自取。
柳盈盈沒再多想,只反復(fù)叮囑陸見秋以后不許再冒這種險。陸見秋連連應(yīng)下。
燈滅了,兩人卻沒睡意……
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無眠。
廖軍的別墅里,蕭宏盛還醒著。揮手讓報信的衛(wèi)兵退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水華露沒到手,廖軍和他帶去的幾個士兵還全死在了街上。這消息對一向沉穩(wěn)的他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
“好狠的人!”
蕭宏盛喃喃自語。能在廖軍和十幾人的圍攻下,把所有人都殺了,還沒留一個活口,至今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不用想,定是那個拍下水華露的買家。
“是我太小看對方了?!?
他長嘆一聲??磥砟琴I家絕非等閑之輩,勢力未必比蕭家弱。
猶豫許久,他招來一名士兵:
“去廖家報信,然后準備一下,我們離開a城?!?
蕭宏盛嗅到了危險的味道,決定放棄追查。廖軍已死,對他而再無價值,不過是枚可以舍棄的棋子。
半小時后,蕭宏盛帶著警衛(wèi)連連夜離開了a城,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
而廖家,注定要在這場風波里,惶惶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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