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秋眼神一凜,手中的悍刀突然出鞘,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陸永康成了他的首要目標(biāo)。陸見秋在陸永康面前停下,怒視著他,開口道:
“陸永康,今天不管誰來,都救不了你們這些陸家的狗命!”
陸永康面色蒼白,沉聲道:“陸見秋,你這么逆天行事,陸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我不殺你們,陸家就會放過我?”
“過不久就是清明了,我要用你們的鮮血,祭奠我母親的在天之靈。”
陸見秋殺氣沖天,一字一句地說道。
陸永康看著對方手里的長刀,心里無比恐懼,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激怒陸見秋。他態(tài)度軟了下來,開口道:
“陸見秋,你快住手,只要你停手,說不定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到時候老太君會赦免你的罪名,讓你回歸陸家也不是不可能!”
陸永康嚇得退了幾步,胡亂說著,想以此穩(wěn)住陸見秋。
“哈哈哈,我還需要她來赦免?”
陸見秋怒極反笑,隨后收斂笑意,沉聲道:“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過,陸永康面色大變,連躲閃的機(jī)會都沒有。他只覺得脖頸一涼,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整個人就沒了知覺。接著,一顆頭顱飛了出去,鮮血噴涌而出,那個無頭的尸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陸見秋沒有停手,繼續(xù)沖上去,刀光所過之處,不斷有人倒下。馬震雷帶來的幾個黃境手下,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被陸見秋幾刀就斬殺了。一時間,他就像一頭猛虎闖進(jìn)了羊群,肆意誅殺。
這些陸家人,靠著龐大的陸家勢力庇護(hù),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死有余辜。這次,陸見秋不僅是要報自己的血仇,更是要為社會鏟除這些蛀蟲。他這番狂殺,把周圍的人都驚呆了。他實力強(qiáng)悍,出刀極快,干凈利落,精準(zhǔn)無比,一刀下去就有一個陸家人倒下。
不到兩分鐘,那些達(dá)到黃境的陸家高手,就全被陸見秋誅殺了。剩下的一些陸家人,則被武盟的人圍剿起來。
陸見秋的舉動,落在很多武盟隊員眼里,頓時讓他們熱血沸騰。實在是太勇猛了,比宋統(tǒng)領(lǐng)還要強(qiáng)悍。作為武盟隊員,他們對強(qiáng)者有種天然的敬佩??吹酱藭r的陸見秋,一股肅然起敬的感覺油然而生。
尤其是杜風(fēng),他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眼睛都快冒出光了。他原本就知道陸先生厲害,可沒想到竟然這么厲害。殺起人來,簡直像劈瓜切菜一樣,一刀下去就有一個人倒下。
短短幾分鐘,陸家那些有內(nèi)勁的武道高手,就全都變成了尸體。陸見秋渾身是血,臉上也濺滿了血花,但他完全沒感覺,目光漸漸變得幽冷。此時的他,手里提著悍刀,就像一個殺神,刀上閃爍著寒光,鮮血一滴滴從刀尖滴落,砸在地上,像開出了一朵朵血花。
殺這些人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以前在西北門戶戰(zhàn)場的時候,他孤身一人,在千軍萬馬的槍林彈雨中,照樣殺進(jìn)殺出。眼前這一幕,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場面。
武道高手已經(jīng)被全部誅殺,剩下的人也在武盟的圍剿中,不斷減少。陸見秋不再動手,“哐當(dāng)”一聲把長刀插進(jìn)鞘里,回到了宋文身邊。
“陸先生……”宋文問道。
“沒事?!标懸娗锷焓帜四樕系难E,吩咐道:“把這里的人全部解決掉,整棟大樓全面搜查,我不想看到半個陸家人活著離開這里!”他的一句話,就決定了無數(shù)人的生死。
“是!”宋文神情嚴(yán)肅地應(yīng)道。
“陸先生,我們需要做什么?”
一旁的柳三刀看著,也想?yún)⑴c進(jìn)來。
“你們什么都不用做,安排你的人手嚴(yán)密看守,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逃跑!”陸見秋淡淡地說。
今天的行動,是武盟的行動,柳三刀的身份不適合參與進(jìn)來。不然,事情鬧大之后,會給陸見秋處理后續(xù)帶來麻煩。這么大的事件,肯定會驚動省城乃至京城,他需要做好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柳三刀心里有些苦澀,原本他覺得,自己訓(xùn)練這些人,能成為陸先生的一把刀??涩F(xiàn)在看來,就算作為一把刀,陸先生也覺得他們太鈍了。不過他還是嚴(yán)格執(zhí)行陸見秋的命令,吩咐一批人,化整為零,守住匯強(qiáng)大廈的各個出口。
廣場上依舊一片混亂,原本整潔寬敞的廣場,現(xiàn)在完全成了廝殺的修羅場,血光四濺,慘叫聲不斷。陸家的人雖然實力不弱,但高手已經(jīng)被陸見秋除掉,剩下的人在武盟的聯(lián)合攻擊下,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隨著一個個陸家人倒下,武盟對他們的包圍圈也漸漸縮小。只剩下十幾個陸家手下還在負(fù)隅頑抗,但面對武盟無情的悍刀,他們漸漸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此刻的他們,驚慌、害怕、惶恐,全都擠在包圍圈的中央,絕望地看著逼近的武盟隊員。
“跟他們拼了!”所謂狗急跳墻,他們中有人絕望地嘶吼起來,想沖出包圍圈,逃一條活路。
然而,他們的掙扎是徒勞的。幾人剛向前沖,就被一名武盟隊員一刀斬殺了。
“殺!”武盟一名隊長大喊一聲,頓時刀光交錯,一個個陸家人倒了下去。他們是令行禁止的軍人,面無表情地嚴(yán)格執(zhí)行著命令。短短一兩分鐘,被包圍的陸家人就被盡數(shù)誅殺,無一幸存。
此時,鮮血染紅了混凝土地面,慢慢匯聚成一條觸目驚心的血溪。任務(wù)完成后,所有武盟隊員在幾名隊長的指揮下整齊列隊。宋文沒有讓他們停下,做了一個特殊的手勢,命令他們進(jìn)入大廈。這是武盟作戰(zhàn)時用于指揮或隊員間交流的手勢,即便是普通特種隊伍也會訓(xùn)練,方便無聲作戰(zhàn)。
幾名隊長得令后,迅速指揮剩余人員沖進(jìn)大廈,逐一搜查。現(xiàn)場有不少傷員,幾名武盟隊員負(fù)責(zé)為他們做急救處理。
另一邊,正和杜家老爺子打得難解難分的馬震雷看到這一幕,氣得雙眼通紅。他自己也做過滅人滿門的事,可當(dāng)這事落到自己頭上時,卻怒不可遏?!澳醴N,總有一天,陸家會把你抽筋扒皮!”他一邊應(yīng)對杜家老爺子的攻勢,一邊聲嘶力竭地嘶吼。
陸見秋宣泄了心中多年的怨憤,整個人輕松了不少,但臉色依舊陰沉,對馬震雷說:“老家伙,別拿陸家壓我,陸家有些人必須死,尤其是那個老妖婆?!?
對陸家老太君而,她恨不得捏死被視作孽種的陸見秋;同理,陸見秋也巴不得讓那個老妖婆早點下去陪陸家老爺子。
“果然是逆子,竟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馬震雷氣得臉色發(fā)青。
陸見秋懶得理他,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跟他唇槍舌戰(zhàn)。杜家老爺子的拳勢沉重,不像早上練拳時那般綿軟。他趁馬震雷說話分心,猛地一拳轟出,迅速逼近對方。馬震雷不敢大意,雙臂交叉擋住這一拳,巨大的力道將他震退數(shù)米。他猛地一腳踏地,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地上留下一個寸許深的腳印。
地境武者實力恐怖,渾厚的內(nèi)勁能讓堅硬的混凝土裂開。兩人打斗已久,以他們?yōu)橹行牡膮^(qū)域,布滿了大小凹坑、腳印和蔓延的裂縫。他們實力相當(dāng),打得難解難分,都覺得對方難纏,且有些力竭。
劇烈的打斗讓兩人狼狽不堪。馬震雷沒了之前的淡定,長袍撕裂,露出精瘦的上身,像竹竿般消瘦,骨骼輪廓清晰可見,凹陷的眼眶深邃,臉上肌肉緊繃,眼神滿是殺機(jī)。
對面的杜家老爺子也好不到哪去,衣服同樣碎裂,原本雅致的唐裝只剩幾塊布條掛在身上。他雖年事已高,身材卻很健壯,肌肉虬結(jié),不輸中年人。單論賣相,杜家老爺子遠(yuǎn)超馬震雷,但武道實力不相上下,誰也難占上風(fēng)。
兩人眼神嚴(yán)肅,死死盯著對方,只要誰露出一絲破綻,就能被對方一招擊殺。
良久,馬震雷沉聲道:“沒想到,小小的a城竟有你這樣的厲害人物!”
“哼,你太小看a城了!”杜家老爺子回應(yīng)道。
“我倒想知道,你為何幫這個孽種跟陸家作對?你可知與陸家為敵的下場?”馬震雷揚著陸家大旗,試圖軟硬兼施,“你若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代表陸家既往不咎!”他想讓杜家老爺子退走,那樣他就能輕易擊殺陸見秋,才有翻盤的機(jī)會。
“哈哈哈,這種手段騙小孩還行,對我沒用!”杜家老爺子頭腦清醒,“既然對陸家出手,我就知道沒有回旋的余地。”
尋常人或許會權(quán)衡利弊后轉(zhuǎn)身離開,但他沒有自私地拋棄陸見秋。他久經(jīng)江湖,清楚陸家的性子,一旦得罪便是不死不休,唯有靠著陸見秋搭上武盟,才能保全自身。自然不會輕信馬震雷的話,免得落得兩邊不討好的下場。
一旁的陸見秋見此,欣慰點頭,覺得這老頭還算講義氣。
馬震雷的計劃落了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你不識時務(w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雙腿微彎,身體佝僂,擺出攻擊的架勢。
杜家老爺子渾身緊繃,嚴(yán)陣以待,隨時準(zhǔn)備迎接對方的攻勢。
“砰!”
就在這時,馬震雷動了。他雙腳發(fā)力,地面裂開數(shù)道縫隙,塵土飛揚。就在杜家老爺子全力防備時,馬震雷沖到半路,突然變向,如離弦之箭般猛撲陸見秋。
陸見秋距他雖有十余米,但對地境武者而,這點距離轉(zhuǎn)瞬即至。杜家老爺子臉色大變,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手,急忙動身攔截。畢竟地境武者襲殺玄境武者,幾乎是瞬間的事。可馬震雷先發(fā)制人,速度極快,杜家老爺子慢了一步。
陸見秋見狀,只覺無語,這老家伙簡直是自尋死路,自己還沒找他算賬,他倒送上門來了。
馬震雷此刻卻很興奮,干瘦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瓣懸娗?,小心!”杜家老爺子大聲提醒,希望陸見秋能避開,只要拖延幾秒,他就能纏住馬震雷。
“孽種,去死吧!”短短幾秒,馬震雷就沖到陸見秋面前,陰惻惻地笑道。
然而,陸見秋不躲不避,悍刀驟然出鞘,對著迎面而來的馬震雷猛劈下去。馬震雷甚至沒看清陸見秋的出刀動作,只覺眼前閃過一片紅白交織的光,手臂隨即傳來劇痛,枯瘦的手臂上出現(xiàn)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
馬震雷吃痛,想抽身退開??删驮谶@時,杜家老爺子的拳頭轟然砸中他的胸膛。
馬震雷襲殺失敗,整個人凌空飛起,撞向不遠(yuǎn)處的裝飾石球。那些石球是直徑半米的大理石打磨而成,重達(dá)數(shù)百斤,被他撞得迅猛彈開,滾出十余米遠(yuǎn),可見力道之大。
馬震雷狼狽不堪,干瘦的臉上沒了表情,嘴角溢出鮮血。他艱難地爬起來,不可思議地望著陸見秋,剛才那一刀快得超乎想象,若不是陸見秋年輕,他都要以為對方也是地境強(qiáng)者了。
杜家老爺子見陸見秋沒事,松了口氣,隨即目光落在馬震雷身上,殺機(jī)畢露。趁對方還沒回過神,他掄起拳頭,如狂風(fēng)般沖了過去,轉(zhuǎn)瞬就到了馬震雷身前。
沙包大的拳頭干凈利落地轟下,馬震雷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拳捶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他趴在地上,面色慘白,心中生出濃濃的恐懼。
可他沒時間多想,另一記帶著凌厲氣勢的拳頭又砸在他身上。
“轟!”
一聲巨響,杜家老爺子這一拳直接將馬震雷砸得身體凹陷下去,混凝土地面龜裂,裂縫向四周蔓延。馬震雷被嵌在地里,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杜家老爺子面容堅毅,面無表情地伸手將馬震雷從地里摳出來,拎在手里,地面留下一個清晰的人形凹坑。他殺氣騰騰地將半死不活的馬震雷向上一拋,抬腳將半空中落下的馬震雷踢飛。
一道狼狽的身影劃過拋物線,“砰”的一聲砸在陸見秋面前。
馬震雷傷勢極重,渾身是血,多處骨頭斷裂,體面的長袍碎成了布條。他已喪失戰(zhàn)力,奄奄一息地癱在陸見秋眼前。這個在陸家地位崇高的大供奉,此刻如同喪家之犬,狼狽地匍匐在陸見秋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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