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本就忙,可出了這種事,不得不留在家里陪著父母。
“那你陪我回趟蘇家吧,我都好幾年沒回去了?!蓖跷逆簢@了口氣。之前在a城時,她就一直念叨著要來省城。
如今既然到了省城,自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媽,你這時候回去?”柳盈盈有些驚訝。她對蘇家沒什么感情,甚至沒多少好感。
尤其是在最艱難的那幾年,柳盈盈看透了蘇家人的嘴臉,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上次蘇玉菊一家去a城,他們好心招待,最后卻鬧得不歡而散。
這讓柳盈盈更加堅定,以后最好和蘇家保持距離。
“對啊,六合會都沒了,我還有什么好怕的?”王文婧腰桿挺直了些,仿佛只有六合會能治得住她。
對于母女倆的對話,柳春東沒插嘴。他其實也抗拒去蘇家,可作為丈夫,他不好拒絕王文婧——不然回頭少不了要鬧。
杜清涵也沒摻和這家務(wù)事,畢竟王文婧的潑辣是出了名的,謝小姐也有些怕。
柳盈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陪王文婧走一趟。不管怎么說,那是王文婧的娘家。
既然到了省城,不去一趟,確實說不過去。于是她點頭道:“媽,爸,你們準備一下,我和清涵陪你們?nèi)??!?
“真的?”王文婧頓時喜上眉梢,笑著問道。
“嗯?!绷瘧?yīng)了一聲。
“好,我這就準備!”王文婧立刻說道,“你可得幫我把排場撐起來!”
“媽,你要是這樣,那我們還是別去了?!绷藗€白眼,直接拒絕。
她最怕王文婧瞎折騰,既浪費時間,還難伺候。
“別別別,排場小點兒也行,我聽你的!”王文婧連忙改口阻止。
柳盈盈點了點頭——這是王文婧態(tài)度最好的一次,起碼不像之前在a城時那樣胡攪蠻纏。
很快,王文婧精心打扮了一番,帶著柳盈盈等人,往蘇家而去。
自蕭家被抓后,陸見秋幾乎每天都會去一趟武盟。
六合會成員眾多,后續(xù)審訊工作繁雜冗長,但面對這群罪大惡極之徒,武盟采取了快速審訊的方式。
短短幾天內(nèi),他們查清了六合會過往的案件,敲定了相關(guān)罪名。
陸見秋在廖國安的辦公室里,看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名單,眉頭緊鎖。
“總教頭,這些都是六合會里該判死刑的人員名單?!绷螄材樕林氐卣f道。
六合會這個組織,早已成了社會毒瘤——販賣毒品、綁架勒索、謀財害命,惡行累累。
陸見秋掃過紙上的名單,觸目驚心,僅死罪就涉及一百多人。
他敲了敲桌子,語氣平淡卻堅定:“依法辦理!”
這句話很輕、很短,卻直接決定了包括金爺在內(nèi)一百多人的最終命運。
“蕭家那邊情況如何?”陸見秋依舊十分關(guān)注蕭家的動向。
“總教頭,蕭家的情況比較復(fù)雜,有人涉案、有人沒涉案,罪責(zé)輕重不一?!绷螄渤谅暬卮?。
“加快進度,盡量依法處置。”陸見秋說道。
蕭家的上層人物基本難逃死罪——且不說他們牽涉的六合會案件,單是對武盟動手這一條,就已是死罪,絕無輕饒的可能。
“是!”廖國安沉聲應(yīng)下。
到了中午,武盟駐地的操場上,所有被判死刑的六合會成員都被拘押在操場外圍。
陸見秋站在窗前,目光透過玻璃,看到了眼前凄慘的一幕。
這些六合會死刑犯,往日里兇殘嗜血,可真正面對死亡時,精神幾乎全線崩潰。
他們?nèi)即髦備D,神情各不相同:有人還能勉強站穩(wěn),有人卻徹底崩潰,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領(lǐng)頭的金爺渾身是傷,站在最前面,手腳都被鎖住,臉色麻木,眼神空洞。
“生而為人本就不易,何必走到這一步?”陸見秋望著哭聲震天的犯人,發(fā)出一聲嘆息,語氣里滿是悲涼。
他并非惋惜這些犯人,而是為他們的父母妻兒感到哀嘆。
人這一輩子,除非面臨生死絕境,否則永遠不要試圖觸碰法律與道德的底線。
收回目光,陸見秋背著手走回座位,竟有些失神。
不到一個小時,這批六合會成員就被陸續(xù)押走,送往預(yù)定地點執(zhí)行槍決。
隨著最后一批死刑犯被押離,武盟的操場瞬間變得空曠起來。
就在最后一輛押送車駛離武盟時,一輛黑色奧迪a8開到了大門前。
開車的是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眼神堅毅,透著凌厲的氣場。
后座上坐著一位約六十歲的老者,身穿淡綠色中山裝,正閉眼休息。
老者身材高大,即便坐在寬敞的車里,也讓車內(nèi)空間顯得有些局促。
他坐姿端正,一絲不茍,雙手放在膝蓋上,渾身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威嚴。
武盟大門處,押送犯人的車輛緩緩駛出,奧迪車主動靠到一旁讓路。
車子停下,后座的老者似有感應(yīng),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阿蒙,到地方了?”老者開口問道。
“徐老,到了。”前排的壯碩司機轉(zhuǎn)過頭恭敬回應(yīng),又補充道,“武盟正在押解大批犯人離開?!?
兩人說話間,最后一輛武盟的車輛也駛離了。門崗衛(wèi)兵看到這輛奧迪,立刻警惕起來。
這幾天武盟一直處于高度戒備狀態(tài),衛(wèi)兵從原本的四人,增加到了如今一個小隊十幾人。
隊長帶著兩名衛(wèi)兵朝奧迪車走來,上前說道:“這里是武盟駐地,閑雜人等請立刻離開!”
被老者稱作阿蒙的司機降下車窗,表情嚴肅地說:“我們是軍部的人,請立刻通知你們的統(tǒng)領(lǐng)廖國安將軍。”
說完,他拿出一個證件遞給警衛(wèi)隊長,以證明身份。
警衛(wèi)隊長是個年輕人,仔細核對證件無誤后,將證件還給司機,又說:“您的證件沒問題,但請后面這位出示證件?!?
聽到這話,司機當(dāng)即怒喝:“他的身份輪不到你查看!你只需要通知廖國安過來!”
司機的聲音粗啞如雷,帶著懾人的殺氣,把警衛(wèi)隊長嚇了一跳。
隊長思索片刻,斷定對方職務(wù)定然不低,果然是從京都來的人。
況且對方是軍部的人,他們沒有阻攔的理由。他揮了揮手,說道:“放行!”
后面的衛(wèi)兵連忙打開柵門,奧迪車緩緩駛?cè)搿?
隊長不敢怠慢,親自在前面帶路,把奧迪車引到辦公樓下,同時通知了廖國安。
此時廖國安剛回到辦公室,正跟陸見秋匯報六合會的處置情況。
桌上紅色的座機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廖國安的匯報。
他來不及多說,趕緊接起電話——是警衛(wèi)處打來的。掛了電話,廖國安臉色驟變。
“出什么事了?”陸見秋問道。
“總教頭,軍部有人來了,就在樓下?!绷螄裁嫔?,滿是疑惑。
陸見秋神色平靜,對此早有預(yù)料,只是沒想到軍部動作這么快。
“走,下去看看,瞧瞧這次軍部是派誰來‘問罪’的?!标懸娗镄χf,大步流星地帶著廖國安走出辦公室。
嶺南武盟近來動作頻頻,無論是a城的事,還是蕭家的事,想必都已傳到軍部,驚動了不少人。
陸見秋走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前方的黑色奧迪。
警衛(wèi)隊長見到陸見秋和廖國安,立刻立正敬禮,沉聲道:“總教頭,廖將軍?!?
就在這時,車上的阿蒙先下車,打開后座車門,高大的老者一步跨了出來。
陸見秋原本還在猜測來者是誰,看到老者的瞬間,也微微一愣——沒想到竟是這位親自前來。
“徐老?”陸見秋脫口而出。
他對這位老者再熟悉不過——高大的身形、矍鑠的眼神,都讓他印象深刻。
這位老人名叫徐國雄,是軍部擁有最高權(quán)限的幾位大佬之一,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dāng)年,正是他親自出面邀請陸見秋組建武盟。
除此之外,徐國雄還是位武者,一位真正的宗師級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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