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離穎的聲音忽然哽咽。

從隨身的包里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扎著羊角辮，比念念稍小的年紀(jì)。

離穎摩挲著照片邊緣的折痕，“出國那年，你抱著我的腿哭，說是不讓我走?！?

“那時候我滿臉決絕，抬手就把你推在地上，你還記得嗎？”

宋辭的指尖猛地攥緊，一瞬間的刺痛也讓她紅了眼眶。

母親當(dāng)年的無情，是她童年時最清晰的傷口。

塵封的回憶被離穎觸痛，也讓她別過臉看向窗外，半點不做回應(yīng)。

離穎說道：“其實當(dāng)年我也不想離開，可我不得不走?！?

“如果我不走，現(xiàn)在就是跟你舅舅一樣的結(jié)局?！?

“我不走，有太多人睡不踏實?！?

“為了讓我閉嘴，他們不止會傷害我，甚至?xí)δ恪！?

“也只有我離開，放棄離家在國內(nèi)的一切，你才能讓你平平安安的長大！”

宋辭深吸氣，轉(zhuǎn)過頭問，“所以呢？”

“你這次回國，就是為了把你當(dāng)年失去的一切重新奪回來?！?

“甚至不惜在我的身上，再捅幾刀？”

離穎突然轉(zhuǎn)變稱呼，“我錯了，辭辭。”

“我把自己的執(zhí)念當(dāng)成了家族的使命，卻忘了我首先是個母親?！?

“今天我跟李志華的談話不算愉快，但也正是李志華的當(dāng)頭棒喝，讓我突然醒悟了過來?！?

“我爭了半輩子，現(xiàn)在身邊剩下的只有你?！?

“如果連你都輸?shù)袅耍俏铱删褪菑仡^徹尾的輸家了?！?

“我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征求你的原諒，我只是想為自己的沖動和冒失做個彌補。”

“昨天在李家我語不太得體，說話做事也有些沖動，讓李東的父親住了院?！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