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有半分猶豫,眼神驟寒,凌厲至極的一腳已將最前方欲觸碰沐慕的男人狠狠踹開,隨即迅捷側身,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tài),將她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自己身后。
那一刻,兩人仿佛有了多年并肩作戰(zhàn)的默契。
沐慕從他身后探出身,看準空隙抬腿踢向一人的膝蓋;傅司禹則出拳迅猛,每一拳都落在對方要害。
彼此甚至無需眼神交流,動作卻完美配合——他擋住左邊襲來的拳頭,她就牽制住右邊的人;他把一人按在墻上,她就迅速奪下對方手里的木棍。
沒一會兒,那群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連滾帶爬地跑了。
巷子里恢復安靜,兩人并排坐在路邊的石階上喘息,身上都沾了點灰塵,卻笑得暢快。
“看不出來啊傅司禹,你打架這么厲害!”沐慕先開了口,語氣里帶著點佩服,“今天算我欠你一次,我請你喝點!”
她跑去巷口的小賣部,買了幾罐冰鎮(zhèn)啤酒,兩人席地而坐,對著瓶口猛灌。
晚風吹在發(fā)燙的臉上,兩罐啤酒下肚,沐慕有點暈乎乎的,說話都帶了點鼻音。
最后,是傅司禹無奈地搖著頭,唇角卻噙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半扶半背地攙著她,一步步往她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沒怎么說話,卻走得很穩(wěn),把她安全送到了樓下。
日子就在這樣的懵懂、試探與曖昧里一天天過著,轉眼就到了高中的終點——畢業(yè)典禮。
后臺亂糟糟的,有人在整理學士服,有人在互相寫畢業(yè)留,空氣中滿是離別的傷感和對未來的期待。
可沐慕又一次頭腦發(fā)熱。趁著混亂,她在走廊盡頭堵住了正要離開的傅司禹。
禮服的裙擺被她攥得發(fā)皺,臉頰紅得發(fā)燙,她鼓足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聲音帶著點顫抖:“傅司禹,我還是喜歡你,你再考慮考慮我……好不好?”
回應她的,是傅司禹深不見底的眼眸,以及一句聽不出任何波瀾、甚至帶著一絲輕嘲的冰冷話語:“你似乎……從來就沒清醒過。
這一次,沐慕沒再強撐。
她轉身跑上天臺,躲在角落里哭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傅司月找到她。
她抱著閨蜜的肩膀,把三次表白被拒的委屈、多年執(zhí)著落空的苦澀,還有那些藏在心底的心動與不甘,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傅司月輕拍著她的背,神色復雜,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慕慕,你別怪他。以司禹的身份,他很難回應一段純粹的感情——傅家的孩子,從出生起就被綁著責任和利益,他的世界里,有太多你看不見的身不由己。”
這番話沒帶來多少安慰,反而像根刺扎進心里。
沐慕越想越委屈,一氣之下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就登上了去德國的飛機。
她拉黑了傅司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微信、電話、社交賬號,斷得干干凈凈,像是要把這個人從自己的世界里徹底剔除。
連傅司月在越洋電話里偶爾提起他,她都會立刻生硬地岔開話題,像是在逃避什么洪水猛獸。
她拼命想把這個人從心里剜出去,甚至試著接觸過新的男生,可每一次對比,都只會讓她更清楚地意識到——這世上,再沒有誰能像敷司禹那樣,在她心里占據(jù)獨一無二的位置。
他的桀驁疏離、他偶爾流露的溫柔、他那些看似不經意卻始終如一的維護……早已無聲刻進她的骨血里,根本抹不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