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的一個晚自習(xí),教室的白熾燈亮得晃眼,沐慕盯著作業(yè)本上的單詞,心思卻飄到了走廊盡頭。
鬼使神差地,她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粉色信紙,思忖了半天,才歪歪扭扭寫下幾句沒頭沒尾的心意。
放學(xué)鈴響后,她攥著信封,在傅司禹常走的那截走廊來回踱步,直到看見那個挺拔的身影。四下無人,她深吸一口氣,揚(yáng)起下巴,故作傲嬌地把信封遞到他面前:“給你的——”
傅司禹的腳步只微頓了半秒,目光淡淡掃過那抹粉色,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像在看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他甚至沒放慢速度,就這么從容地從她身側(cè)掠過,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連一句回應(yīng)都沒有。
那封沒被接下的信,最終被沐慕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
可更讓她難受的是,之后一整天,傅司禹都在刻意躲著她——課間操他繞開了她所在的隊(duì)伍,食堂里見她過來就提前起身離開,連兩人偶爾在走廊撞見,他也會立刻轉(zhuǎn)頭繞道。
沐慕的好勝心被徹底激了起來。她從來不是會輕易認(rèn)輸?shù)娜?,越是被推開,越想靠近。
第二天放學(xué)后,她繞到教學(xué)樓后面的死角——那里少有人來,是傅司禹回宿舍的必經(jīng)之路。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見他背著書包走來。
沐慕快步上前,把他逼到墻邊,雙手撐在他身側(cè),牢牢擋住他的去路。她直視著他深邃卻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聲音里帶著點(diǎn)倔強(qiáng):“傅司禹,我喜歡你。你不用找借口,只需要回答,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空氣靜了幾秒,傅司禹垂眸看著她,眸光似乎動了動,像是有什么情緒要涌出來,可最終,他只吐出一句輕飄飄卻近乎殘忍的話:“我們之間……似乎并不合適。”
心碎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沐慕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卻沒讓眼淚掉下來。
她咬著唇,看著傅司禹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心里卻沒打算放棄。
隔天,她像是徹底忘了前一天的狼狽,故意晃到高一(3)班門口,大大方方地找宋露閑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教室里的人聽見。路過傅司禹的課桌時,她腳步?jīng)]停,表情自然地仿佛前日的表白從未發(fā)生過。
打那以后,沐慕成了高一(3)班的“常客”。
從那以后,沐慕成了高一(3)班的“??汀?。有時是找宋露借剛到貨的漫畫,有時是“順路”帶幾包進(jìn)口零食分給大家,更多時候,是班里有男生捉弄女生時,她第一個拍案而起。
有一回,幾個男生把女生的作業(yè)本藏在天花板上,看著對方急得快哭,還在一旁起哄。
沐慕剛好來找宋露,見狀立刻皺起眉,走到那幾個男生面前,冷冷說:“適可而止,把本子拿下來?!?
男生們原本還想反駁,可眼角瞥見教室里的傅司禹——他原本在低頭做題,此刻卻微微抬了眼,眉梢輕挑,隨即抬手示意了一下。
那幾個男生瞬間沒了氣焰,乖乖搬來凳子,把作業(yè)本取了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后來,有傅司禹的小弟忍不住抱怨:“禹哥,只要沐慕姐一來,你就跟自動舉白旗似的,啥原則都沒了?!?
傅司禹聽了,也不惱,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指間的筆慵懶地轉(zhuǎn)了個圈,慢悠悠地拋出一句:“她,自然不一樣?!?
還有一次,沐慕放學(xué)走在歸家的小巷里,突然被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攔住。
對方語輕佻,伸手就要碰她的頭發(fā)。
沐慕立刻擺出戒備姿勢,跆拳道的招式下意識用上,可對方人多,她漸漸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驟然沖了過來——是傅司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