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見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淚瞬間涌了上來,也顧不上手腕的酸痛,掙脫顧序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霍老夫人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哭得肩膀都在發(fā)抖,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奶奶!您可算來了……您要為我做主?。∵@個沐慕,她、她不僅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語羞辱我,說我配不上霍哥哥,還動手推我!您看——”
她猛地抬起已有些泛紅的手腕,舉到老人眼前,“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她就把我掐成這樣!到現(xiàn)在還又紅又疼……”
“明明是你先揚(yáng)手要打沐慕!”霍司月急得直跺腳,連忙上前一步,想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沐慕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根本沒欺負(fù)你!你別在這里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
“住口!”霍老夫人眼神一冷,厲聲呵斥打斷她,語氣里滿是不耐,“這里沒你說話的份!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待在前廳學(xué)著招待客人,整天跟著外人一起在花園里胡鬧,還敢當(dāng)著長輩的面頂撞——霍家的規(guī)矩,你都學(xué)到哪里去了?”
她向來不喜霍司月這個“拖油瓶”,覺得她性子怯懦、難當(dāng)大任,連帶著對她的好友沐慕也難有好感——在她看來,這個中法混血的女孩眉眼間總帶著一股不服管束的張揚(yáng),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野性”,不像別的名媛那般溫順得體、懂得討好長輩。
如今竟還敢在霍家的地盤上,跟她認(rèn)定的“未來孫媳”起沖突,更是觸了她的逆鱗。
她冷冷地掃了霍司月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沐慕,“沐小姐,我知道你家里出了點事,司月好心請你來參加宴會,是把你當(dāng)朋友。但霍家是講規(guī)矩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欺負(fù)我霍家認(rèn)定的孫媳,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霍司月被老夫人厲聲一吼,瞬間愣在原地,眼圈飛快泛紅,嘴唇囁嚅著還想替沐慕辯解,卻被沐慕悄悄拉住了衣角。
沐慕輕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別沖動——霍老夫人顯然已被顧惜的眼淚先入為主,此刻再多解釋,只會被當(dāng)成“頂撞長輩”,反而讓司月受更多委屈。
顧惜見霍老夫人全然站在自己這邊,哭得愈發(fā)凄慘,肩膀一抽一抽的,聲音哽咽著添油加醋:“奶奶,我知道沐小姐是月月的朋友,我本也不想鬧得這么難堪……可我只不過是好意提醒她,別再用不正當(dāng)手段攀附霍家、糾纏霍哥哥,她就惱羞成怒,不僅用力推我,還揚(yáng)要動手打我……”
她一邊用紙巾抹著根本沒幾滴的眼淚,一邊偷覷老夫人的臉色,語氣愈發(fā)“深明大義”:“其實我個人受點委屈沒什么,可若是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霍家?說霍家縱容一個外人欺負(fù)未來的孫媳婦,連自家的規(guī)矩都管不住……霍家百年的顏面,豈不是要?dú)г谶@上面?”
霍老夫人的臉色更沉了,目光掃過沐慕,語氣里滿是審視與不滿:“沐小姐,霍家向來以禮待客,但絕不容許有人在自家的地盤上撒野欺人。惜是司禹名正順的未婚妻,是霍家未來的二少奶奶。你這般行,是不是太不把霍家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了、霍家的顏面放在眼里了?”
沐慕坦然迎上她審視的目光,沒有絲毫膽怯,“老夫人,我想您可能誤會了。事情的經(jīng)過并非顧小姐說的那樣——是她先攔住我和月月的去路,出污蔑我,甚至揚(yáng)手要打我。我只是出于自衛(wèi),才伸手?jǐn)r住她的手腕,從未主動欺負(fù)過她。至于‘沒規(guī)矩’,我想,先動手打人、還顛倒黑白的人,恐怕比我更沒資格談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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