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慕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直到臉頰的滾燙漸漸褪去,心跳也平緩下來,這才起身走到房間角落的梳妝鏡前。
鏡子里的女孩眼尾還帶著點未散的紅,唇瓣被反復親吻得微微腫脹,連耳垂都泛著淡淡的粉色,整個人透著一股剛被滋潤過的柔軟。
她抬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臉頰,又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確認神色看起來還算自然,才開始仔細整理儀容。
她將有些凌亂的禮服裙擺撫平,又將原本挽在腦后的金發(fā)放了下來——柔軟的發(fā)絲垂落在肩頭,剛好能遮住頸側(cè)那幾處淺紅的吻痕。
做完這些,她又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小心翼翼地重新系好,反復調(diào)整了幾次角度,確保披肩的邊緣能穩(wěn)穩(wěn)蓋住脖頸,哪怕走動時也不會輕易滑落。
她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這才松了口氣。
沒一會,手機傳來震動,是霍司禹發(fā)來的消息,“宴會即將正式開始,可以下樓了。”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披肩,這才姿態(tài)優(yōu)雅地緩步走下樓梯。
剛走到樓梯口,就見霍司月提著裙擺快速迎了上來,眼里滿是按捺不住的好奇:“慕慕,剛才司禹跟你說什么了?神神秘秘的,還特意讓我把你叫上去?!?
沐慕難掩飾喜悅,輕聲道:“是個好消息。他說我爸爸明天就能辦理取保候?qū)?,所有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妥了,明早九點就能去看守所接人回家?!?
“真的嗎?!”霍司月瞬間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由衷的高興,連忙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語氣雀躍得像個孩子:“太好了!司禹這事辦得也太靠譜了,總算沒白讓你擔驚受怕等這么久。叔叔能出來,你也能松口氣了?!?
她說著,便自然地挽著沐慕向宴會廳內(nèi)側(cè)的區(qū)域走去,腳步輕快:“走,我?guī)闳ヂ渥?。爺爺奶奶剛被管家請去休息室稍作休整,?yīng)該很快就過來了。我爸媽,還有二叔二嬸,估計也快到場了?!?
兩人并肩往宴會廳內(nèi)側(cè)走,此時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基本都已經(jīng)落座,長長的餐桌旁擺滿了精致的餐具和鮮花,賓客們手持香檳,低聲交談的聲音此起彼伏——既有商界伙伴間關(guān)于合作的寒暄,也有年輕名媛公子間關(guān)于時尚、旅行的玩笑,整個宴會廳里彌漫著輕松而隆重的氛圍。
主桌旁已坐了幾人。
霍司禹端坐其中,神情冷峻,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一副嚴謹矜貴的模樣,仿佛方才在二樓客房里那個眼神熾熱、滿是危險占有欲的男人,只是沐慕的錯覺。
他的身旁坐著霍司文,身姿同樣挺拔,面容雖較弟弟溫和些許,卻也透著不容忽視的嚴肅,正微微傾身與旁座的長輩低聲交談。
或許是心有靈犀,又或許是一直暗中留意著入口方向,察覺到沐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霍司禹突然抬眼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眼底的冷意瞬間褪去幾分,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不動聲色地朝她投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里藏著幾分得逞的玩味,還帶著點“晚上見”的曖昧暗示,讓沐慕臉頰又悄悄熱了幾分,連忙移開視線。
跟著霍司月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桌坐的全是圈子里的年輕人,里面還有幾個熟面孔——季灤端著酒杯,沉默地坐在角落,不知在想什么;他妹妹季琳則跟旁邊一位穿著粉色禮服的名媛低聲說著話,偶爾抬頭掃過這邊,眼神有些復雜;陸沉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刷著手機,宋玨也在其中,見她過來,還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