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自己的閨房門,熟悉的粉色墻紙、書桌上擺放的舊照片、衣柜上掛著的玩偶,都還是記憶里的模樣。
霍司月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著沐慕的枕頭,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快,老實交代,你和司禹,到底什么時候開始的?”
沐慕剛坐在她身邊,耳朵就被她輕輕揪了起來,那架勢活像審案子的判官。
“什么什么時候開始的?”沐慕故意裝傻,眼神閃躲著,想蒙混過關。
“少來這套!”霍司月毫不客氣地拆穿她,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今天吃飯的時候,司禹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又是給你推菜又是給你遞水,生怕你受一點委屈——你還想跟我說你們沒什么?”
沐慕被她說得臉頰發(fā)燙,知道再也瞞不住,便干脆嘆了口氣,從最初沐家遇困、她去找霍司禹求助,到簽下“生子協(xié)議”,再到霍司禹提出結婚,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連昨晚兩人在別墅的對話都沒落下。
霍司月聽完,非但沒驚訝,反而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我就知道!那小子,早就暗戀你了,當年還裝模作樣的,真是太壞了!”
“暗戀我?”沐慕聽得云里霧里,猛地坐直身體,眼神里滿是疑惑,“你說什么呢?當年明明是我先跟他表白,他還拒絕了我三次!每次都冷冰冰的,怎么就成暗戀我了?”
想起高中時的場景,沐慕心里還有點委屈——高二那會她鼓起勇氣,給他遞情書,他沒收;在畢業(yè)典禮上表白,說想跟他在一起,他說“她腦子不清醒”;最后那次打電話去求他聯(lián)姻,他還挖苦她。
霍司月擺擺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又好笑:“你不懂,司禹那是蔫壞,腹黑得很!他當年之所以拒絕你,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你想啊,那時候他才十七八歲,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雖然是霍家二少,但手里根本沒什么實權,連自己的未來都做不了主——霍家的孩子,從出生開始,就背負著家族聯(lián)姻、繼承家業(yè)的沉重枷鎖,他怎么敢答應你?”
她頓了頓,回憶起當年的事:“我記得那時候,爺爺已經在給他安排和顧家的婚約了,天天催著他跟顧惜見面。他那時候跟爺爺吵了好幾次,說不想娶不喜歡的人,爺爺就拿‘霍家未來’壓他。他要是那時候答應你,爺爺肯定會為難你,甚至可能對沐家下手——他那么驕傲的人,怎么會讓你跟著他受委屈?”
沐慕愣住了,手指微微攥緊。
她從來沒想過,當年的拒絕背后,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她一直以為,霍司禹是看不上她,是覺得她配不上霍家,卻沒想到,他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還有,”霍司月繼續(xù)說,“他出國留學的那幾年,每次給我打電話,都會問起你——問你最近怎么樣,問你學習好不好,問你有沒有交男朋友。有一次我故意逗他,說‘沐慕有喜歡的人了’,他沉默了好久,最后只說了句‘那挺好’,但我能聽出來,他聲音里特別失落。”
沐慕的眼眶漸漸泛紅,心里又酸又軟。
原來從很早以前,霍司禹就把她放在了心里,只是他從來不說,只用自己的方式默默關注著她。
“所以啊,”霍司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臉欣慰,“這次你們能走到一起,根本不是什么‘協(xié)議’的巧合,是司禹盼了這么多年的結果!他就是太能裝了,明明心里在乎得要命,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生怕被人看穿?!?
沐慕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原來那些錯過的時光,那些以為的“不喜歡”,都是她誤會了。
現(xiàn)在想來,霍司禹這些日子的妥帖與守護,那些不經意間的溫柔,都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藏了多年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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