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端起酒杯，卻沒喝，只是用那雙帶著審視的眼睛盯著沐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骨氣？沐先生剛才說的骨氣，就是讓女兒跟人簽這種見不得人的協(xié)議？”

沐慕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瞬間冰涼，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往上爬。果然，霍老夫人“咚”地放下酒杯，從隨身的鱷魚皮手包里抽出一份折疊整齊的文件，“啪”地拍在光滑的紅木餐桌上——文件封皮上“生子協(xié)議”四個加粗的黑體字，像四根燒紅的針，狠狠扎進在場每個人的眼里。

“沐丫頭，你跟司禹簽的這份協(xié)議，是什么意思？”霍老夫人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怒意，“約定生下孩子，孩子歸霍家，你拿到錢就離開？你把我們霍家當什么了？把司禹當什么了？把你自己當什么了？”

這話像一顆炸雷在包間里轟然炸開！

沐成道和莉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沐成道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快得帶倒了身后的餐椅，他一把抓過桌上的協(xié)議，手指因為憤怒和震驚而劇烈顫抖——

協(xié)議正文里的條款寫得清清楚楚，連孩子的撫養(yǎng)權歸屬、補償金支付方式都標注得明明白白，最后一頁赫然是沐慕和霍司禹的簽名，還有鮮紅的手印，落款日期正是沐家剛破產、最走投無路的那段時間。

“慕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成道的聲音都在發(fā)顫，他死死盯著女兒，眼里滿是難以置信的痛楚，“你當初跟我說，司禹是無償幫咱們家，你從來沒提過什么協(xié)議！你為什么要簽這種東西？你把自己的一輩子當什么了？”

沐慕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指緊緊攥著禮服裙擺，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當初簽協(xié)議，是因為沐家急需資金，霍司禹提出以“生子”為條件幫她，她走投無路才答應的。

后來兩人慢慢產生感情，她早就把這份協(xié)議拋到了腦后，沒想到會被霍老夫人翻出來。

霍司禹也沒想到奶奶會查到這份協(xié)議，他連忙站起來，擋在沐慕身前，對霍老夫人說：“奶奶，這份協(xié)議是我當初跟慕慕簽的，跟她沒關系！那時候沐家剛破產，她走投無路，我才用這份協(xié)議幫她，現(xiàn)在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這份協(xié)議早就不算數(shù)了！”

“不算數(shù)？”霍老夫人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沐慕，“白紙黑字，簽名手印都在，你說不算數(shù)就不算數(shù)？沐丫頭，我看你就是為了錢，為了攀附我們霍家，才故意用這份協(xié)議套住司禹！現(xiàn)在目的達到了，就想把協(xié)議撕了，裝成一副深情的樣子？你可真夠有心機的！”

“老夫人，您不能這么說慕慕！”霍司禹急了，語氣也重了幾分，“當初是我主動提出簽協(xié)議的，慕慕是為了救沐家才答應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騙我！”

“作廢？我看你是怕我知道真相，壞了你的好事！”

霍老夫人的語氣更刻薄了，“一個為了錢能跟男人簽生子協(xié)議的女人，能有什么真心？跟那些在外面勾三搭四、只認錢的拜金女有什么兩樣？不過是比她們更會裝、更會演罷了！我們霍家就算是絕后，就算讓司禹一輩子不結婚，也絕不會讓你這種心思不正的女人進門！我們霍家丟不起這個人！”

“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