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夏繁星能感受到的,謝京臣自然也能感受到。
但他只是短暫沉淪,很快就恢復理智和清醒。
不管怎么說,他已經(jīng)跟喬妃甜恢復婚約,而且很快就要給上級打結婚報告。
喬妃甜肚子里有他的孩子,這是無法逃避的現(xiàn)實。
他不可能有別的選擇,他只能和喬妃甜結婚。
謝京臣斂眸,擋住眼底的那一抹遺憾之色。
他往后挪了挪身子,在奔馳的馬背上盡可能和夏繁星保持距離。
即便很快就會滑下來又碰到,但至少他往后退的動作能證明他的態(tài)度。
馬兒不可能一直保持狂奔的狀態(tài)。
速度慢下來后,謝京臣為了緩解這份尷尬和淡淡的曖昧氛圍,主動向夏繁星詢問有關這次寄生蟲疫情的細節(jié)。
夏繁星有問必答,每一個問題都回答得非常仔細。
看她這樣,要么是以前經(jīng)歷過類似的疫情,要么是查閱過大量相關書籍,才會對細枝末節(jié)處都如此了解。
謝京臣一開始只是想用話題轉移注意力,但隨著夏繁星的講解,他越聽越認真,越聽越欣賞。
等疫情的事情說完,夏繁星又隨意指向路邊的野外植被,非常專業(yè)地對謝京臣講解起它們的特性來。
謝京臣在邊疆待了這么多年,只對其中幾種有毒的植物有了解。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其他植物的特性,也第一次知道那些被他忽略的植物叫什么名字。
以前覺得有點枯燥的巡邏之路,現(xiàn)在卻仿佛成為一條剛剛開辟的新道路,路邊出現(xiàn)的一草一木都變得格外有意思。
休息時,馬兒在旁邊吃草,夏繁星和謝京臣分別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吃東西補充體力。
謝京臣不論喝水還是吃東西,都是大口咬,快速嚼,抓緊咽。
再看看夏繁星,她小口咬下窩窩頭,在嘴里充分咀嚼后才咽下。
謝京臣都吃完了,她連一半都沒吃到。
夏繁星注意到謝京臣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馬兒的方向。
當她確定馬兒還在吃草他們不用立刻上路后,又低下頭咬了一小口窩窩頭。
謝京臣依舊盯著她吃飯。
夏繁星喝了一口水把干巴粗糙的窩窩頭咽下去,這才抬眸和他對視。
“謝團長,你是不是沒吃飽?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窩窩頭可以給你?!彼龑⒊粤艘话氲母捎哺C窩頭遞到謝京臣面前。
“我吃飽了你吃?!敝x京臣終于還是問出口,“你知道團部和師部都來了醫(yī)生嗎?你知道他們都感染了嗎?”
夏繁星撥弄著手里的窩窩頭,慢吞吞說:“知道?!?
“那你不怕被感染嗎?”他問。
“是個人都會害怕,我也會怕?!毕姆毙堑幕卮鸷芴拐\也很真實,“但是軍人保疆衛(wèi)國,我更怕看見你們受苦,更怕自己明明有能力卻不站出來內(nèi)心遭受折磨?!?
聽到這番話,謝京臣心中生出“果然如此”的感慨。
從他剛認識夏繁星開始,夏繁星就一直表現(xiàn)出“善良”的優(yōu)秀品質。
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變過,她的這顆心至純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