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厲崇山,她將厲崇山的行為表情盡收眼底。
她不能百分之百判定厲崇山有病,但至少可以確定他肯定身體不舒服。
她想到剛才要不是厲崇山突然出現(xiàn)幫忙,她可能真的要離開團部,她決定要去幫厲崇山緩解疼痛,治療傷病。
反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散會了,夏繁星立刻站起身,就要追著厲崇山的背影而去。
“夏繁星同志,”秦婉秋卻搶先一步攔在她面前,臉上掛著客氣禮貌但虛偽的笑容,“厲組長日理萬機,我們還是不要為了些小事頻繁打擾他比較好。
“他能為你說話,是愛惜人才才會給你機會。你要自己爭氣,好好準(zhǔn)備考證才是正途,別盡想著走一些歪門邪道。討好賣乖是沒用的,最終還是要靠硬本事。當(dāng)然,如果到時候你考不下來資質(zhì),那誰都保不住你?!?
秦婉秋的話語里充滿了暗示和諷刺。
她似乎認(rèn)定夏繁星是靠不正當(dāng)手段、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事先討好了厲崇山。
夏繁星心急厲崇山的身體狀況,原本不想和秦婉秋多做糾纏。
但是秦婉秋的話實在是太刺耳、太難聽了。
所以她停下腳步,冷冷地看向秦婉秋,聲線清冷銳利:“秦隊長,你有空操心別人的前程,還不如用這些時間去精進(jìn)一下自己的醫(yī)術(shù)。畢竟醫(yī)生的價值最終是由病人和療效決定,而不是靠揣測和貶低同行來體現(xiàn)。失陪?!?
夏繁星說完,直接繞開秦婉秋快步走出去。
她壓根沒再看秦婉秋,所以沒看到秦婉秋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
秦婉秋站在原地,看著夏繁星遠(yuǎn)去的背影,氣得手指都微微顫抖。
她原來計劃得好好的,她打算憑借身份和規(guī)則碾壓夏繁星,這在她看來是順理成章、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厲崇山,讓她的計劃徹底落空!
這個夏繁星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還有,厲崇山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為什么要幫夏繁星?
不止是秦婉秋好奇到發(fā)瘋,夏繁星也同樣不解。
但等她追出會議室后,走廊里早已沒有厲崇山的身影。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決定下次再說。
·
厲崇山走回辦公室。
前幾天團部醫(yī)院就收到消息,臨時為工作組收拾出幾件辦公室。
厲崇山的辦公室陳設(shè)簡單,有點陳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舊書籍混合的味道。
他幾乎是撐著最后一口氣走回來的,門一關(guān)上,他一直挺直的脊背瞬間佝僂下去,額頭上也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他臉色蠟黃,痛苦地悶哼一聲,幾乎要癱軟下去。
一直守在辦公室的中年男人見狀趕緊沖上來,眼疾手快地扶住厲崇山,將厲崇山小心翼翼攙扶到旁邊的硬板沙發(fā)上躺下。
“首長,您這是何苦呢?就非得去親自跑一趟!”方偉的聲音里帶著心疼。
他手上動作不停,熟練地擰開一個舊軍用水壺,里面是他早就備好的草藥湯劑。
他扶起厲崇山,厲崇山深深皺著眉喝了幾口。
趁這個時間,他又去拿來一個膏藥,小心掀開厲崇山后背的衣服,摳出一些膏藥用掌心的溫度融化,再力道適中地給厲崇山按摩后腰,試圖緩解那蝕骨般的疼痛。
厲崇山閉著眼,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忍受著一波波襲來的痛苦。
他的呼吸粗重,嘴唇蒼白,看著狀況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