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手向夏繁星表示歉意,說這趟拉的都是知青,位置已經(jīng)很擠了,她不是知青,實在是坐不下。
夏繁星看了眼人滿為患的拖拉機,覺得也不差她一個。
但人群中,唐心月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差把“就是我收買了他怎么樣”幾個字寫在臉上。
“沒事,你們注意安全。”夏繁星退到一邊。
拖拉機啟動開走,唐心月還特意探出腦袋,回頭對夏繁星做了個鬼臉。
夏繁星先問了路,確定邊疆部隊的方向后決定先徒步。
就看路上能不能碰運氣遇到個拖拉機或者牛車什么的,再蹭著坐上,大不了給人家點好處。
邊疆的冬天可比海城冷多了,冷風刮在臉上就跟下刀子似的,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一會兒就凍到麻木。
得虧夏繁星提前做足了準備,從頭上的帽子到腳上的鞋子,沒有一處不厚實暖和。
她拎起又寬又厚的圍巾,幾乎將整張小臉都擋住,只露出一雙黑亮似葡萄的漂亮眼睛。
全副武裝的她走在路上,行動略有不便但影響不大,從背影看,很像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熊。
她一點都不著急趕路,累了就停下找個隱蔽的地方進空間,吃點喝點休息會兒再上路。
畢竟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她就是要自己金貴自己。
夏繁星就這樣走走停停一個小時,終于看見前方不遠處駛來一輛牛車。
但很遺憾,牛車的方向和她相反。
雖然牛車的速度比起拖拉機慢多了,但她還是停下腳步往邊上靠靠,以防不小心被撞到。
牛車和她擦肩而過。
可隨著一聲劇烈的嘔吐,牛車緊急停下,一連串蒙語焦急地響起。
夏繁星回頭一看,牛車上躺著一名大約七八歲的女童,剛剛嘔吐的人就是她。
她的臉呈現(xiàn)不自然的潮紅狀態(tài),雖然剛吐過但此時依舊雙目緊閉,看起來就很不正常。
她的母親長得很健碩高大,緊張著急地把她抱在懷中,正用蒙語嘰里咕嚕跟趕車的父親說著什么。
不等父親開口,女童再次一陣嘔吐。
而這次的嘔吐物里還混合著絲絲血跡。
母親又急又擔心,說話時聲音里都帶著哭腔。
父親說了兩句蒙語后,轉(zhuǎn)身坐回位置上,揚起鞭子準備再次上路。
這時,夏繁星開口道:“等等?!?
女童的父母回頭,很驚訝她這個外地人竟然會說蒙語。
空間里有很多技能供夏繁星學習,其中就包括蒙語。
為了方便和本地人溝通,她在來邊疆之前就已經(jīng)熟練掌握蒙語。
“我會一點醫(yī)術(shù)?!毕姆毙沁呎f邊走上前。
她沒有擅自觸碰女童,而是先詢問女童的母親,得到允許后才掀開女童的眼皮、嘴唇查看情況,再摸了摸脈。
她從背包里翻出半粒退燒藥,對女童的父母鄭重道:“她燒得很嚴重,再耽擱下去可能會燒壞腦子,但這個藥吃還是不吃,選擇權(quán)在于你們自己。”
兩人的表情萬分糾結(jié),但最終還是接過退燒藥。
他們拿出水囊,想喂給女童喝,好把藥順進肚子里。
但水總是從女童嘴邊流出來,他們越著急水流得越多。
夏繁星問:“要不還是我來吧?”
女童的母親讓出一個位置,夏繁星爬上牛車,一手輕輕捏住女童的下巴,一手將水囊口對準她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