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迫不及待開了口,“韓從安,秦王妃認定太子腹中是毒瘤,你怎么看?”
韓從安原以為面對這種怪病,韓蕓汐束手無策,天徽皇帝才會傳他過來的,可誰知道竟會是這樣的情況。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韓蕓汐,這個臭丫頭未免太膽大包天了吧,就算她學(xué)了她娘親留下的醫(yī)書,那也不過是解毒之術(shù)罷了,她居然敢下這樣的診斷?
韓從安連連搖頭,“秦王妃,你說毒瘤,可有證據(jù)?”
“那你說胎兒,可有證據(jù)?”韓蕓汐反問道。
韓從安唇畔掠過一抹譏諷,“脈象就是證據(jù),太子殿下的腹部也是證據(jù),秦王妃,就連云空醫(yī)學(xué)院的理事也確定了,這就是喜脈?!?
“存在爭議的就是脈象,脈象不足為證?!表n蕓汐態(tài)度強硬。
如果不是礙著她的身份,還在場的眾人,韓從安早就發(fā)脾氣了,怪不得這幾天太后和宜太妃的人都找他調(diào)查,這個臭丫頭真真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放在以前,即便她當(dāng)上了秦王妃,也未必敢這么跟他說話呀!
“那你說是肉瘤,又是怎么看出來的?”韓從安質(zhì)問道,這臭丫頭就算真的有天大的本事,診斷終究是離不開脈象的。
她居然說脈象不足為證,他倒要瞧瞧,她又會拿出什么證據(jù)。
“毒!”韓蕓汐底氣十足的說。
單單這個字就讓眾人倒抽了口涼氣,居然是毒?
“太子殿下中毒了,一種叫做瘤毒的毒素,這種毒不會直接致命,但是,會長期留在體內(nèi),吸取人體五臟六腑的污濁之氣,
形成毒瘤。一旦毒瘤變大到壓迫大經(jīng)脈,就會危及性命
。”
這其實是韓蕓汐編出來的謊,但是她說得從容不迫,煞有介事。
在場眾人卻聽得目瞪口呆,一來沒想到世界上會存在這么詭異的毒素,二來沒想到太子的怪病竟是這樣的!
這壓根就和喜脈,和懷孕搭不上邊呀!
比起男人懷孕,韓蕓汐這個說法顯得多么合情合理,多么可信,就連一心要刁難韓蕓汐的皇后,都露出了驚喜之色,此時此刻,她多么愿意相信韓蕓汐呀!
韓從安也怔了,半晌才說出話來,“那……那你可有證據(jù)?”
韓蕓汐不會傻傻地說脈象看出來的,她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說道,“我可以化毒解毒,取出毒瘤來。都七年了,你能接生出孩子來嗎?”
“你……”
韓從安終于忍不住了,后退了兩步,一臉不可思議,不知道的,看著他們父女倆,必定會當(dāng)他們是相互競爭的對手。
“王妃娘娘,你可不能拿太子殿下的性命開玩笑??!”韓從安認真說,雖然他不熟悉毒素,但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太子是中毒所致。
脈象明明是喜脈,肚子里明明是個生命,就算他會錯,難不成醫(yī)學(xué)界最權(quán)威的醫(yī)學(xué)院也會錯嗎?
雖然醫(yī)學(xué)院的理事都走了,但是這些年來,他可沒少秘密和那幾位理事會診,探討這個問題。
喜脈是確定的,他們需要探討的就是如何讓太子的肚子消下去,如何將那個不應(yīng)該存在的胎兒扼殺掉,又不危及太子的性命。
墮胎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只能生產(chǎn)。
可是,生孩子的事情,對于女人來說本就是危險的,何況是男人?
確切的說,他們都還沒琢磨明白,男人該從哪里生出孩子來呢,開刀剖腹又是他們敢想不敢做的冒險事。
何況,真剖出孩子來,他的命也休矣?;实墼缇拖嘈畔裁},可心底始終還抱著誤診的希望的呀。
“本王妃沒有拿太子的性命開玩笑,反倒是你,中毒的脈象都看不出來,一拖就是七年,你知不知道如果早解毒了,太子殿下的肚子就不會那么大了!是你浪費了太子足足七年的光陰!”韓蕓汐憤怒的反駁。
她承認,她是借機報仇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少將軍的事情,韓從安也插了一腳。且不說在娘家她被欺凌的事情,就單單犧牲女兒去討好太后這件事,足以讓韓蕓汐記恨他一輩子,這種人也配當(dāng)她的父親?
“你,你胡說!胡說八道?!表n從安急了,顧不上身份,怒聲指責(zé)。
誰知,韓蕓汐竟憤怒地訓(xùn)斥,“大膽韓從安,你這是跟本王妃說話的態(tài)度嗎?以下犯上,該當(dāng)何罪?”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意外了,誰都沒想到韓蕓汐這個不得寵的秦王妃居然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韓從安端出王妃的姿態(tài)。
這女人,未免也太有意思了吧?
只見龍非夜唇畔的弧度越發(fā)的好看,而天徽皇帝都摩挲起下頜,玩索了起來。
韓從安愣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得直搖頭,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韓蕓汐高高在上,睥睨他,“我是不是胡說,等毒瘤取出來了就能見分曉?!?
她說著,轉(zhuǎn)向天徽皇帝,“皇上,我診斷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說清楚了,醫(yī)不醫(yī)治請皇上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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