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完,心頭那股滔天的怒火,竟被這番哭訴澆熄了大半,只剩下又氣又痛的余燼。
“你你何至于此啊!”
白蕪抬起淚眼,凄楚地望著她:“是白蕪不好,白蕪太想成為王爺?shù)膫儒?,實在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太后心口一窒。
她想起自己這幾年來,是如何一遍遍向這個孩子承諾,說必定會讓她風光嫁入佑安王府,成為逸塵的側妃。
正是自己的承諾,才讓她生出了這份不該有的執(zhí)念,最終走火入魔。
她疲憊地扶住額頭,對謝逸塵道:“逸塵,此事確實是白蕪不對,但哀家也有責任。這樣吧,從今日起,她便不在寧頤宮伺候了,隨哀家去慈寧宮住著。往后哀家看到合適的人選,便為她指一門親事?!?
這已經(jīng)是她能為白蕪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謝逸塵臉上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既然母后發(fā)話了,兒臣自然遵從。”
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地上跪著的白蕪,只淡淡揚聲:“來人,去幫白蕪姑娘收拾行李!”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那迫不及待想將她送走的姿態(tài),像一把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穿了白蕪的心。
她整個人都涼透了。
八年。
整整八年的陪伴,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難道他對自己真的連一點感情都沒有?
八年的情分,竟敵不過一個剛入寧頤宮不足幾個月的鄉(xiāng)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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