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點(diǎn)了點(diǎn)頭,直接應(yīng)允。
“我可以承諾,在我返回東荒之后,會讓人陸續(xù)送來一批資源,包括丹藥、功法、以及一些……你可能用得上的‘情報’。足以讓你在短時間內(nèi),培養(yǎng)心腹,拉攏盟友,打擊異己?!?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帶著一種超然的平靜。
“但是,具體如何運(yùn)用這些資源,如何在紫霞神教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如何一步步向上爬,最終坐上那個位置……這需要靠你自己。我不會,也不可能事事替你出手。能否把握住機(jī)會,就看你的本事了。”
南宮月霞沉默了片刻。
這個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讓她感到一絲壓力。顧盛提供的將是助力,而非包辦,最終能否成功,關(guān)鍵還在于她自己。
她抬起頭,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顧盛。
“我當(dāng)初奉義父之命潛入紫霞神教,耗費(fèi)數(shù)十年光陰,才勉強(qiáng)爬到如今的位置。期間,鎮(zhèn)南王府能給我的幫助,其實極其有限。
我不明白,你……你如何能確信,你提供的‘扶持’,能比背靠鎮(zhèn)南王府時更有效?能助我達(dá)成連義父在世時都未必能助我達(dá)成的目標(biāo)?”
顧盛聞,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睥睨。
“鎮(zhèn)南王府做不到,不代表我顧盛做不到。”
他的語氣平淡,卻蘊(yùn)含著一種強(qiáng)大的自信。
“就像當(dāng)初,南宮天策、南皇城,還有你們那位義父,恐怕也絕不會想到,我能帶著沐雪,從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中,逃出生天,并且……還能活得好好的,甚至擁有了斬殺鎮(zhèn)南王的能力?!?
這番話,如同重錘,敲擊在南宮月霞的心頭。
她再次沉默,這一次,沉默了許久。
是啊,眼前這個年輕人,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看似不可能?從他橫空出世,到攪動南皇城風(fēng)云,再到斬殺鎮(zhèn)南王,如今又深入南疆,在自己和十三名宗境死士的包圍下面不改色……他的身上,充滿了謎團(tuán)和奇跡。
最終,南宮月霞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某種重?fù)?dān),她看著顧盛,眼神中少了幾分猜疑,多了幾分正視和……一絲微不可察的敬畏。
“我承認(rèn),你確實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本事和魄力?!?
南宮月霞緩緩說道。
“但是,顧盛,你要明白,紫霞神教能位列七十二神教前列,絕非易與之輩。教中高手如云,更有尊者境的老祖坐鎮(zhèn)。想要顛覆它,掌控它,單憑你承諾的資源和我現(xiàn)有的力量,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顧盛,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我想知道,你背后,究竟站著誰?是哪方圣地?還是哪位隱世不出的至尊?我需要知道,我即將合作的,究竟是怎樣的一股力量?!?
面對南宮月霞這直指核心的提問,顧盛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卻帶著一種傲視蒼穹、俯瞰眾生的絕對自信與威嚴(yán)。
他緩緩抬起眼眸,目光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電光,直視南宮月霞的雙眼,聲音平靜,卻如同驚雷,炸響在院落中每一個人的心頭。
“我顧盛行事,從來只有我扶持別人,何須他人在我背后扶持?”
“若硬要說背后有誰……”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隨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信念。
“那便是我自己!”
“我,即是我的靠山!”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與生俱來的帝王般的氣勢,如同沉睡的巨龍?zhí)K醒,轟然從顧盛那看似單薄的身體里彌漫而出!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在那一剎那,在南宮月霞和那十三名死士的感知中,顧盛的形象仿佛瞬間變得無比高大、偉岸,如同腳踏山河、俯瞰人間的無上帝王!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本源的高貴與威嚴(yán),絕非任何偽裝或功法所能模擬!
南宮月霞嬌軀劇震,美眸圓睜,怔怔地看著收回氣勢、重新變得平淡無奇的顧盛,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久久無法平靜。
她清楚地知道,剛才那股氣勢……做不了假!
南宮月霞看著顧盛,雖然心中因剛才那股驚人的氣勢而震動,但理智很快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她輕輕搖頭,美麗的眼眸中帶著審視和一絲不以為然。
“顧盛,我承認(rèn)你剛才的氣勢很驚人,或許你真的身負(fù)某種特殊的血脈或傳承。但……僅憑氣勢,可無法讓我,讓我身后這些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兄弟心服口服?!?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銳利起來。
“你終究只是天武境。即便你之前在南疆有過越級秒殺宗境的戰(zhàn)績,我也詳細(xì)關(guān)注過。
那種力量,想必代價巨大,而且不可能無限制使用,頂多作為一兩次決定勝負(fù)的底牌。而在這里……”
她的目光掃過身后那十三名如同磐石般肅立的王府武者,聲音帶著強(qiáng)大的底氣。
“即便不考慮紫霞神教,僅憑我身后這些義父留下的真正精銳,他們聯(lián)手之下,結(jié)成的戰(zhàn)陣,足以讓任何宗境后期強(qiáng)者飲恨!你覺得自己能安然離開這個院子嗎?”
顧盛神色依舊平淡,仿佛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威脅,反而故作好奇地反問。
“哦?月霞長老的意思是?”
南宮月霞見他這副模樣,心中莫名有些火氣,直不諱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合作需要建立在相對對等的實力之上!若你連在我這些兄弟手下自保都做不到,甚至需要動用那可能只有一兩次的保命底牌,那所謂的合作,所謂的扶持我掌控紫霞神教,不過是鏡花水月,空中樓閣!
我南宮月霞,不會將身家性命,押注在一個只會空口白話、自身難保的人身上!
顧盛聞,非但沒有動怒,反而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早有所料。
“看來,僅憑語,確實難以讓你真正信服。”
他語氣平靜,帶著一絲了然。
“既然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十三名氣息凝練的王府武者,最后重新落回南宮月霞身上,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瞳孔一縮的話。
“你們,一起上吧。”
一起上?!
包括南宮月霞在內(nèi),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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