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紅藥不知他傷在何處,關切地道:“方才,多謝你替我擋下……你傷到何處了?一會兒請賴姐姐看看。”
沈青禾白著臉,咳了半晌,才平復下來,搖搖頭,道:“我當時,一見那人暗算你,什么也來不及想,”他伸手一握紅藥的手,反過來安慰她:“你不要為我擔心,我還沒那么脆弱?!?
萬俟云螭聽著,只覺匪夷所思。
被一個受了重創(chuàng),廢了半邊膀子的人打一下,就虛弱成這個樣子,這還叫不脆弱?
他盯著那兩只交握的手,終于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就是戚紅藥為之流淚,放在心上的那人。
孤王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他心里一時間,說不上是怎么個滋味,又覺得酸澀,又覺得沒必要較勁,反正,戚紅藥也不是妖,自己和她注定是沒結(jié)果。
可是……
萬俟云螭看著那兩只手,只覺心頭一股邪火,怎么也壓不下去。
他突然想到一個原因,一個很好的理由,能解釋自己目前心態(tài)――
就算是不講情愛,他也足可以站在朋友的角度,擔憂戚紅藥的前程。
況且,他還欠著戚紅藥人情,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入火海。
至于沈青禾怎么就算火海了,萬俟云螭心里給出了一個十分明確的標準:太虛了。
這種雄性,就算能臉上開花,在他們妖族,那也是光棍兒到死的命,都沒雌性搭理的。
身體虛,不僅沒法i衛(wèi)伴侶,甚至很難養(yǎng)家――搞不好,雌性早早就要當寡婦。
他怎么能看著戚紅藥走上那樣的命運呢!
對。
是這個原因。
孤王得拆散――啊不,孤王得拯救這個眼神不是很好的女人。
萬俟云螭打定主意,舒坦了。
這理由一旦成立,接下來有什么行動,都順理成章。
小子,她的手,你也握不了多久。
戚紅藥乍一下被沈青禾握住手,心里其實感覺有些怪異。
她還沒有完全消除對沈青禾的懷疑。
有些問題,還沒有答案,例如,關于她耳后的蠱蟲,還有追殺龐娟的那侏儒跟麻子……
她輕輕抽出了手。
沈青禾目光一凝,笑容略微收斂。
突然,房上瓦片輕響,一道人影跳入院中,是葛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