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心里是這樣想的,但嘴上說的卻是:
“就算你變了心,無意與我結契,那也是出去之后的事了――現(xiàn)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紅藥,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不要跟莫七走那么近?”
戚紅藥眉也未皺一下,道:“你若是怕人編排,可以跟他們說:這場聯(lián)姻,是我負你。他們大不了來罵我,就與你無干了?!鳖D了頓,道:“或者我去說,也可以。”
沈青禾沒想到她油鹽不進,氣急道:“你寧肯叫人唾棄你,也不肯收斂一些,哪怕是做戲――跟那小子稍微保持距離?”
戚紅藥道:“他會不開心的。再說,別人怎么看我,我不在意,這一點,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沈青禾突然噤聲。
他當然清楚。
沈家早放出風去,說十方谷孫長老唯一的女徒兒,對他們二少爺癡心一片,非沈青禾不可,弄得許多人明里暗里笑戚紅藥不要臉。
她這些年,挨的流蜚語還少么?
沈青禾一時間,也說不上心里到底是憤怒多一些,還是不甘多一些,見她似要離去,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我之事,恐怕不是你一廂情愿,就能了結得了的!”
戚紅藥駐足,終于流露出一點異樣神情,她抿了抿唇,眉峰微蹙。
沈青禾見此,心里有一種得逞的快意。
他等著她發(fā)怒――他不喜歡這種只有自己在憤怒的感覺。
可是,戚紅藥再開口時,聲音還是很平靜,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面墻壁,并不看他。
“沈大哥,我進入寺內這段時間里,不巧遇見你的一位隨扈,他為人真是很有趣,叫我突然生出些疑問,也許,你能為我解答?!?
沈青禾一怔,弄不準她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又不想就此閉嘴,只好不咸不淡的道:“你說?!?
戚紅藥道:“是關于龐娟龐姑娘的,你一定還記得她吧?”
沈青禾一愕,不明白她怎么此刻講這些,心念電轉:她說遇見我一個隨扈,會是誰,魏普生還是葛無香?又將話題轉到龐娟身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