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王咒?”阿蓮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
“你不用管這是什么,把話原封不動地帶到就行?!?
“好?!彼饝煤芨纱?,“話我?guī)湍銕У?,這次之后,我們兩清了?!?
電話被掛斷了。
我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心里五味雜陳。
我掐滅了煙,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山城的夜景,燈火璀璨,像一條流光溢彩的銀河。
明天晚上,錢宏業(yè)會來嗎?他會來嗎?
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回了雜貨鋪。
鋪子還是老樣子,一股子塵土和老木頭混合的味道。
我把卷簾門拉下一半,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也擋住了窺探的視線。
我沒打算坐以待斃。
這里是我的地盤,就算是龍,來了也得給我盤著。
我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沉重的鐵箱子,打開來,里面是用油布一層層包裹著的東西。
我解開油布,露出里面冰冷的鋼鐵光澤。
一把五四式手槍,還有一個滿倉的彈夾。
這東西是師父留下的,壓箱底的玩意兒,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
但現(xiàn)在,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我把槍別在后腰,用衣服蓋住,那冰冷的觸感,讓我心里稍微踏實了一點。
夜,很快就來了。
我沒開燈,就坐在那張油膩的八仙桌后面。
桌上放著一盞老式的煤油燈,豆大的火苗在昏暗中搖曳,把我的影子投在墻上,張牙舞爪。
那張羊皮地圖就攤在桌上,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黃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次門外有汽車經(jīng)過,或者有野貓的叫聲,都會讓我的神經(jīng)繃緊一下。
我不知道阿蓮是怎么給錢宏業(yè)帶的話,也不知道錢宏業(yè)到底信了多少。
這就像一場心理戰(zhàn),比的就是誰先沉不住氣。
晚上九點五十分,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汽車引擎聲在鋪子門口停了下來。
是好車。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房門。
車門打開,又關上。
然后是一陣腳步聲,正對著我的鋪子走來。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
幾秒鐘后,那拉下一半的卷簾門,被人推了上去。
一個人影,逆著門外的路燈光,站在了門口。
他身形高大,擋住了大半個門框,雖然看不清臉,但那股迫人的氣勢,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錢宏業(yè),是一個人來的。
“趙老板,好雅興?!卞X宏業(yè)的聲音在安靜的鋪子里響起,帶著一絲嘲弄,“怎么把自己家搞得跟個老鼠洞一樣?這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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