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掙扎著想坐起來的時候,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頭上纏著黑色包頭巾,皮膚黝黑,臉上布滿了刀刻一樣皺紋的老人,端著一個木碗,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背上還背著一張用獸筋做的土弓,腰間別著一把長長的砍刀。
他大概六七十歲的年紀,身形不高,但很壯實。
一雙眼睛,在昏暗的木屋里,顯得格外明亮,像鷹一樣。
他看到我醒了,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沒有驚訝,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他走到火堆旁,把木碗放下,然后走到我床邊,伸出兩根粗糙得像是老樹皮一樣的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沒有反抗,我知道,他是在給我號脈。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手,沒說話,轉身從那個陶罐里,舀了一碗黑乎乎的、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遞給了我。
那藥,聞著就苦得讓人想吐。
但我還是接了過來,一仰脖,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喝完之后,我把碗遞還給他,聲音沙啞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老人還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接過碗,又去照顧胖子和九川。
我知道,這是遇到山里的高人了。
這種人,話不多,但心里跟明鏡似的。
他救了我們,就說明他沒把我們當壞人。
喝下那碗藥后,一股暖流,從我的胃里,慢慢地散發(fā)到四肢百骸。
我感覺自己那像是要散架一樣的身體,終于有了一點力氣。
我靠在床頭,看著那個沉默寡的老人,忙前忙后。
他先是給胖子和九川,一人灌了一碗藥,然后又從一個角落里,拿出一些曬干的肉條,放在火上烤著。
木屋里,只有篝火燃燒時發(fā)出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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