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底下,沒有水,也不是深淵。
而是一片用五顏六色的沙子和碎玉鋪成的河流。
我無法想象當(dāng)年的工匠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用這些死物,竟巧妙地勾勒出了奔騰洶涌的河水波浪。
在那些散發(fā)著幽幽綠色熒光的鬼眼于映照下,這條玉石河泛著一種說不出的妖異光彩。
我真的是詞兒窮了。
又是青銅樹,又是鬼眼玉,又是白石橋,又是玉石河
這得耗費(fèi)多少人力物力,巴人那會(huì)兒有這么富裕嗎?
我晃了晃腦袋,感覺腦子更亂了。
不過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往前走,穿過這座漢白玉橋,進(jìn)入那片倒懸的青銅森林深處。
我把背上的那把那把79式提了出來,又將陳瞎子給我的那枚九星鎮(zhèn)煞錢握在手心。
然后,抬腳,踏上了那座白色石橋。
橋不長(zhǎng),也就十來米的樣子。
我走得很慢,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尤其是橋底下那片五彩斑斕的玉石河。
好在一路無事。
很快,我就走到了橋的另一端,正式踏入了那片倒懸的青銅森林的范圍。
這玩意兒,近看比遠(yuǎn)看還要震撼。
我走到樹干底下,伸出手摸了一把。
入手的感覺,確實(shí)是金屬,冰涼、堅(jiān)硬,但又不像普通的青銅器那樣帶著毛糙的顆粒感。
這些青銅樹的表面異常光滑,甚至有點(diǎn)滑膩,像是被人常年累月地用油脂盤過一樣。
而且顏色不是那種生了銅綠的烏黑,像是被人后來刷上去的一層漆。
可漆又是什么玩意兒,能扛住這地底下千年的潮氣和陰氣,還不剝落?
我用指甲使勁在上面摳了摳,只留下了一道極其淺淡的白印,根本摳不動(dòng)。
看來不是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