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白黎聽到這句話,仿佛已不能再經(jīng)受打擊,身影輕輕一個搖晃。
如果不是喬太太一把將她扶住,她怕是要當(dāng)場失態(tài)了。
她白著臉,不可置信:“道歉?”
“我為什么要向她道歉?”
“憑什么?”
“季燼川,我說她哪句說錯了?”
季燼川:“我和沈小姐的事,原本沒必要向你解釋。”
“但緣于你一向自視甚高,自命不凡,還有今天我季燼川邀請大家前來見證我和沈小姐的喜事,除了想讓所有季氏相關(guān)的親人以后在外面遇到沈小姐時知道她的身份之外,也不想以后在清算背后中傷沈小姐的人里面看見你們?!?
“有些話,自家人,才說在前頭?!?
“沈清薇小姐她的確是沈家的假千金,那場身世風(fēng)波對她來說原本也是一種傷害,但喬白黎用偷取別人人生這樣的話中傷沈小姐,就已經(jīng)丟失了她自己為人甚至職業(yè)的道德!”
“其次,沈小姐也的確曾是顧家從前的少夫人?!?
“但她和顧氏集團(tuán)那個已經(jīng)下馬涼透的少爺,不久前便領(lǐng)取離婚證。沈小姐現(xiàn)在,單身?!?
“是我一直愛慕沈小姐的才情?!?
“覬覦沈小姐的容貌?!?
“喜歡沈小姐這個人?!?
“也是我季燼川追著沈小姐跑,時至今日才用真心感動了她。”
“至于沈小姐腹中的孩子,更輪不到任何人來操心?!?
“今天說這么多,我想已經(jīng)擺明我的態(tài)度了?!?
“今后,如果我季燼川,再聽到丁點兒有誰在背后嚼舌根或是做出任何傷害沈小姐的事?!?
“無論是誰?!?
“都是與我季燼川為敵。”
這樣的重話,不僅喬白黎步步后退的接受不了,其他親人們也都統(tǒng)統(tǒng)變了臉色。
“季燼川,你!我們知道你本領(lǐng)翻了天,誰也不敢惹你,不敢得罪你!”
“但好歹我們是你的親人,不是你手底下灌下的那些員工,更不是你的敵人。”
“你這樣對待大家,就不怕大家覺得心寒嗎?”
說這話的是季燼川的親舅舅,也是喬白黎的繼父。
他本人也是喬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雖說喬家當(dāng)年和季家不相上下,不然喬舒儀也不能嫁到季家來當(dāng)主母。
但如今喬家連和沈家、霍家這樣的豪門持平都有些吃力了,全是因為喬舅舅此人能力有限。
但他心里也不是沒有埋怨過季燼川不肯大力扶持喬氏。
不然無論如何喬氏集團(tuán)今日也絕不可能只是這點實力。
而且,喬白黎是他從小就養(yǎng)在身邊的繼女。
季燼川今天說的這些話,擺明了是特意在針對他們這一家,針對了喬白黎的敲打。
他自然也就忍不下去了。
誰知,剛剛還維護(hù)哥哥一家的喬舒儀聽到這里,卻抱著懷神情一冷。
“寒心?”
“怎么,他不維護(hù)自己的未婚妻,難道任由你們在這里羞辱她嗎?”
“還有,你們要是聽了燼川的,不亂嚼舌根,不去議論清薇,不就萬事相安了?”
“燼川話雖然說得難聽。”
“但他說的都是實話?!?
“哥哥,你們一家最好還是……都記在心里吧?!?
喬父面如死灰,指著妹妹只能‘你、你、你’,‘你’個半天后,他勉強(qiáng)失望至極地大喊一聲:“你糊涂?。 ?
“你就任由他胡來?”
“他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你就真的不管?”
“難不成,季燼川他還是這個沈小姐和那顧少爺?shù)男∪怀桑俊?
“所以這兩個人才能這么快地搞在——”
喬舒儀黑著臉一聲怒斥:“夠了!”
“哥哥,別逼我也和你翻臉?!?
“費臣,把喬先生他們,請出去!”
喬舒儀這是明著趕人了。
再這么下去,哪怕是自己哥哥,她今晚也無法收場。
而且她明白,他們一家不就是仗著自己才敢這么在燼川和清薇面前蹦跶嗎?
而且,自己再不擺出應(yīng)該擺的態(tài)度,后果必將無法挽回!
喬舒儀強(qiáng)忍著狠了心,下了命令。
喬白黎被人推涌著向外走去,卻惡狠狠地回頭看向今晚一直悶聲,甚至一個字也沒有說過的沈清薇。
“你滿意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季燼川她為你發(fā)瘋,為你發(fā)狂,為你不顧一切,為你不惜得罪自己的親舅舅,所有親人也要為你撐起場面,為你立威——”
“現(xiàn)在你得意了嗎?”
“沈清薇,你配嗎——”
沈清薇的確看了一晚上的戲了。
說實話,一句話也不說就有人為你撐腰的感覺,很爽。
而且,她事先根本沒想到季燼川會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
她知道,他甚至就是故意要在今晚就擺明這些態(tài)度的。
目的就像喬白黎說的這樣,為自己立威,為自己撐起以后在整個季氏所有親屬面前的腰和面子。
看來,他很確定自己今晚會答應(yīng)他的求婚嘛。
不然,這戲臺搭好了又給誰唱?
沈清薇還是挺感動的。
不過,她可絕不只是會躲在季燼川羽翼下,只能讓他保護(hù)的金絲雀!
當(dāng)喬白黎再次句句緊逼時,沈清薇走上前去。
拿起一旁傭人托盤上的香檳‘嘩——’的一聲,盡數(shù)潑在喬白黎的臉上。
“我不配,難道你配?”
現(xiàn)場再次一片嘩然。
幾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