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寧臉上一熱。
謝宴白回來后,確實有些無所顧忌。
但這種事被朋友提出,她總是有些尷尬。
“作為醫(yī)生,我給出的建議是,那方面要克制些,另外放松自己的心情?!鄙蚯寤捶畔鹿P,一雙桃花眼溫柔地凝視她,“作為朋友,知知,如果你在這段婚姻里,任何時候想抽身我都愿意幫忙。”
許知寧只以為他誤會,解釋:“謝宴白很好。”
“謝生當然很好,你又是個很能委屈自己的人。只是,我不希望你在感情里依舊一忍再忍?!?
沈清淮又說:“知知,如果是為了姜姨,我也可以幫你?!?
許知寧搖了搖頭,婉拒了。
沈清淮原本也是大陸人,他父親和許知寧的母親是舊識,后來成了港城賭王的女婿才立足。
沈清淮是原配的兒子,也是大小姐的眼中釘。
他的處境也不容易。
更何況,許知寧從來不是輕易后悔的性格。
她這樣堅持,沈清淮有些無奈,只說:“我尊重你,有事可以和我說?!?
他開了些安神的藥,又送了一筐家里種的櫻桃給許知寧,而后送她離開。
兩人踏出診所,沈清淮又提了句:“你的身體暫時不適合受孕,還需要調(diào)理一段時間。”
許知寧應(yīng)了聲,垂眸接了句:“我暫時也不想要孩子,謝生,他大約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宋梔靈回來了。
破鏡未必不能重圓。
她說完,再抬眸,卻見幾步之外,謝宴白正站在不遠處。
他的身側(cè),女人裙擺搖曳,手里恰好也提著一筐櫻桃。
兩人并肩而立,一個手戴佛珠,神色冷漠地看著她,一個溫婉清麗,明媚動人,和櫻桃一般清澈純真。
許知寧抿了抿蒼白的唇,整個人有些不安。
她其實很怕這樣的場景。
偏偏,謝宴白沒放過她,目光掠過她和她身邊的沈清淮,嗓音有些沉:“過來?!?
雖然謝宴白平日里性情偏冷,溫柔的片刻屈指可數(shù)。
可就算從前再冷,他也沒有哪一次,像此刻這般有疏離感。
許知寧的睫羽微顫了一瞬,終究還是回眸看向身旁:“那我先過去了?!?
沈清淮頷首,輕聲應(yīng)著:“好?!?
興許是不遠處的壓迫感過于強大,引得許知寧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謝宴白的身上。
腳下的臺階忽然踩了空,她整個人都往前傾斜。
還沒來得及穩(wěn)住身體,腰肢就被一雙結(jié)實又白皙的手牢牢地攬住。
許知寧愣了下,抬眸時恰好對上沈清淮溫潤的雙眸。
他的聲音里夾著些許擔憂:“沒事吧?”
許知寧眸色一沉,本能的晃頭:“沒事。”
下一秒,右手的腕骨處卻被人緊緊地扣住。
一道極致低沉的嗓音從耳畔響起:“還不松手?”
沈清淮抬起眼瞼,與謝宴白冰冷的目光交匯。
霎那間,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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