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從陰影中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燒著地獄般的火焰。
    他走到門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告訴外面的人?!?
    “我要孟聽雨,只為我一個人做飯?!?
    “我要顧承頤,親手銷毀他找到的所有證據(jù)。”
    獄警的身體,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這個要求,太瘋狂了。
    齊越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用那毒蛇吐信般的聲音,補充著最后的條件。
    “否則……”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足以讓任何人遍體生寒的笑容。
    “就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獄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聽懂了。
    他聽懂了這句威脅背后,那令人發(fā)指的含義。
    齊越的聲音,輕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卻帶著刮骨鋼刀般的殘忍。
    “他的女兒,叫念念,是嗎?”
    “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
    一條加密的信息,從看守所的某個角落,無聲地傳遞了出去。
    京城一處隱蔽的廢棄工廠里。
    幾個神情冷悍的男人,正圍坐在一起擦拭著手中的武器。
    為首的男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
    他接起了一個衛(wèi)星電話。
    電話那頭,只傳來了一句簡短的命令。
    刀疤臉沉默地聽著,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電話里提到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看向自己的手下。
    “有活兒了?!?
    “目標(biāo),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其中一個年輕些的男人,擦拭匕首的動作頓了一下。
    “刀疤哥,對一個孩子下手……”
    刀疤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們是拿錢辦事。雇主的要求,就是我們的規(guī)矩?!?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記住,我們只負責(zé)‘請’人,不要傷到目標(biāo)。她現(xiàn)在,可是我們唯一的籌碼。”
    男人們不再說話,空氣中只剩下金屬摩擦的冰冷聲響。
    一張針對無辜孩童的罪惡大網(wǎng),正在這片陰暗的角落里,悄然張開。
    他們很快就拿到了目標(biāo)的全部資料。
    顧念念,三歲。
    就讀于京城安保措施最頂級的“伊頓國際幼兒園”。
    這所幼兒園,出入的都是京城頂級權(quán)貴圈的子弟,安保力量堪比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
    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監(jiān)控。
    進出人員需要虹膜與指紋雙重驗證。
    接送孩子的車輛,都經(jīng)過特殊登記,并且有固定的保鏢團隊跟隨。
    從表面上看,這里固若金湯,無懈可擊。
    但刀疤臉,卻從那看似完美的安保方案里,嗅到了一絲可乘之機。
    他將一張幼兒園的平面結(jié)構(gòu)圖,鋪在了桌子上。
    他的手指,點在了結(jié)構(gòu)圖的一角。
    那里,是幼兒園的后廚垃圾處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