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我好像已經(jīng)聞到了?!?
    齊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陶醉表情。
    “真是讓人……迫不及待啊?!?
    孟聽雨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齊越重新睜開眼,笑容里多了一絲陰冷的算計。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總要做點測試?!?
    他對著屏幕那頭的綁匪偏了偏頭。
    “打開食盒?!?
    一個綁匪走上前,粗魯?shù)貜拿下犛晔种袏Z過保溫桶,擰開了蓋子。
    一股奇異的,混雜著草木清香與甜膩味道的氣息,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那味道并不濃烈,卻有一種難以喻的魔力,仿佛能勾起人內(nèi)心最深處的欲望。
    在場的幾個綁匪,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鼻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渴望。
    “把湯,喂給那個小東西,喝一口?!?
    齊越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冰冷地在倉庫里回蕩。
    孟聽雨的瞳孔,驟然收縮。
    耳機里,顧承頤的呼吸聲,也猛地一滯。
    “聽雨,不要……”
    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壓抑不住的緊張。
    孟聽雨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算到齊越多疑,卻沒算到他會如此毫無人性,竟然拿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試毒。
    那碗鎮(zhèn)心湯,雖然對成年人只是瓦解意志,但對一個身體機能尚未發(fā)育完全的孩子來說,誰也無法預(yù)料會產(chǎn)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她的目光,落在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念念身上。
    念念似乎也聽懂了那句話,小小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不行。
    絕對不行。
    “怎么?”
    視頻里,齊越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愈發(fā)冰冷。
    “孟小姐,舍不得?”
    “還是說,這湯里,真的有什么‘驚喜’?”
    綁匪端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已經(jīng)走到了念念面前,作勢就要往她嘴里灌。
    “住手!”
    孟聽雨厲聲喝道。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讓那個綁匪的動作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整個倉庫,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孟聽雨身上。
    她迎著視頻里齊越審視的目光,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冷笑。
    “齊越,你想要的,是我心甘情愿為你做菜。”
    她的聲音平穩(wěn)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精準地投進齊越的心湖。
    “這道‘鎮(zhèn)心湯’,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誠意’,是我孟聽雨,第一次為一個男人,親手熬制的,獨一無二的湯?!?
    “它的藥性,是為大人準備的。我女兒才三歲,脾胃嬌弱,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藥力。喝下去,就算不死,也會損傷根基?!?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如刀,直直地刺向屏幕里的齊越。
    “你若不信,我可以自己喝?!?
    “但是,齊越,你要想清楚。如果我喝了,這湯就不再是為你一個人準備的了。它的‘獨一無二’,也就被破壞了?!?
    “你想要的,還會是‘完美’的嗎?”
    一番話,不疾不徐,卻字字誅心。
    她將選擇權(quán),重新拋回給了齊越。
    她賭的,就是齊越那深入骨髓的,對“完美”與“獨占”的變態(tài)偏執(zhí)。
    對于他這樣的瘋子來說,-->>破壞一件藝術(shù)品的完美性,比殺了他還難受。
    倉庫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視頻那頭的齊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死死地盯著孟聽雨,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里,陰晴不定,像是在進行著激烈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