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回來,去哪?
梁渠頓住腳步,笑道:“越王離岸,近來無甚要事,不得去龍人族地幫你們食氣,莫非你們已經(jīng)食完了?”
龍炳麟狂喜。
蛇妖到來,小半個(gè)月過去,事情接踵而至,突然來那么一下,真沒想到這茬!
“有勞大人掛念!我這就去準(zhǔn)備!”
傍晚。
飯罷。
梁渠,龍炳麟,龍娥英三人,外加肥鯰魚,不能動(dòng),圓頭三獸,齊聚池塘。
老蛤蟆見這架勢,精神一振,掰動(dòng)爪蹼,思索自己收多少過路費(fèi)合適。
梁渠甩肥鯰魚一個(gè)眼色。
無足蛙挺身怒斥。
老蛤蟆縮縮頭,嘆口氣,無奈揮蹼,放人、魚離去。
“蛙公!”
入水前,梁渠喊上一聲。
老蛤蟆心頭一顫,下意識(shí)捂住腰間,兩只蛙眼亂轉(zhuǎn):“梁卿何事啊?”
“近來房屋擴(kuò)建,蛙公有無興趣?!?
“池塘是我的,屋子是你的,沒有沒有。”老蛤蟆使勁擺蹼。
“可惜?!绷呵首鬟z憾,“有蛙公參與,后院西廂房的棧橋必能擴(kuò)建出二樓。
日后蛙公上二樓登高眺望,眼前一片荷花大湖,豈不美哉?且盛夏來臨,荷花盛開,建材便宜,錯(cuò)過今年,可就得等到明年方有此盛景,機(jī)不可失啊。”
老蛤蟆臉皺成一團(tuán),滿目糾結(jié)。
梁渠盡于此,投沒水中。
龍炳麟,龍娥英暗暗佩服。
從來只有蛙公掏別人錢包的份,哪有別人掏蛙公的份。
上一次能辦到這件事的,似乎是蛤蟆大王?
此外再?zèng)]聽說有誰能辦到。
蛤蟆大王,梁渠……
龍炳麟,龍娥英陷入沉思。
眾人眾獸來到渦流水道口。
肥鯰魚一頭栽入,先去找老大哥敘舊。
梁渠浮于水中,打量龍人身上服飾。
印象里見過的所有龍人,全穿白衣,素服。
“妹譴┑氖橇掮俊
龍炳麟搖搖頭:“回大人的話,族里龍綃,鮫綃是有,但穿的龍人少,我和娥英身上服飾俱為大王蓮的藕絲制作?!?
“大王蓮?”
“大人去往過蛙族族地,應(yīng)當(dāng)見過一株通天大蓮,此蓮即名大王蓮,其莖稈內(nèi)抽拉出的蓮絲同鮫綃相似,入水不濡。
缺點(diǎn)是太過光滑,極難染色,同鮫人鱗片融解時(shí)可摻入各種顏色不同,蓮絲僅能作素衣,強(qiáng)行染色,反會(huì)失去入水不濡的特性。
蛙族那柱大王蓮,常年受蛙糞施肥,長得極為夸張,浮水蓮葉能讓蛤蟆大妖蹦跳,幾乎和再造陸地?zé)o異,扎根太深,周圍反倒長不出其他王蓮。
待得大人去往龍人族地,就能看到成片的蓮群了?!?
“原來如此,那你們龍人族和鮫人族如何,平時(shí)有聯(lián)系么?”
“有?!饼埍胛丛[瞞,“每年皆有鮫人商隊(duì)來往,互通有無,以往一年數(shù)次,如今……一年一次也無法保證了。”
“為何?”
“根因在龍君?!饼埗鹩⒌?,“大量鮫人搬離大澤,隨時(shí)間推移,江淮大澤于它們而愈發(fā)陌生,我龍人一族亦漸漸衰落、封閉,交流往來至此連年減少。”
嘩啦。
肥鯰魚從水道中鉆出,揮舞須子招呼幾人進(jìn)去。
龍炳麟道:“今時(shí)今日,我族有龍人上岸任職,假以時(shí)日,仰仗大人洪福,必能再造盛況!”
“希望吧?!?
梁渠不置可否。
他對鮫人的鮫人淚非常稀罕。
上回探索香邑縣附近的鮫人部落遺跡,是僅次于異象收船票的一筆龐大收入。
如此豐厚的收獲,對方究竟是逃竄避難,亦或有計(jì)劃的撤退,變得撲朔迷離。
但哪怕是逃竄,來不及收拾,依舊能證明鮫人“富得流油”。
三人穿過水道。
同蛤蟆大王打過招呼。
梁渠端坐肥鯰魚頭頂,一路往西。
越過水下山脈,峽谷裂縫,一片開闊盆地浮現(xiàn)眼前。
澤鼎震顫。
汲龍種氣息二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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