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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天地靜謐,酒樓伙計收拾滿桌食盒。
龍娥英遙望天色,眉頭微蹙,龍瑤、龍璃以手托腮,俱不歡樂。
晚飯時殘陽如血,一會功夫,天空密布烏云,蓋住萬里霞光。
明明路徑都探好了,天公來這么一出,真是掃興。
“河神祭要后天,辦完不會馬上離開,怎么著能住個三四天,會有機會看到的?!?
梁渠安慰幾人。
他有止雨止風之能,怎奈螢火蟲的出現(xiàn),不單單是下不下雨的問題。
晴天與雨天,差的絕不僅僅是水。
氣壓、濕度、風……旁的不說,適才出門,陰天濃郁的水汽撲面而來。
潮氣太重。
光清空整片山谷的濃郁水汽,就是一個累死辦不到的大工程,除非谷內(nèi)谷外,氣流不通。
龍女稍稍點頭。
嘩~~
大雨傾盆,綠葉彈抖。
整個山谷回蕩雨聲,像是海潮,娟娟細流沖刷巖塊,匯入谷底深潭。
龍女眉宇憂郁。
如此大雨,今后幾日恐怕都是泥濘一片。
梁渠抱臂,食指噠噠噠敲擊肘骨,嘆口氣。
“什么時候見到,咱們什么時候走?!?
“!”
……
“來來來!華珠特色,不可不嘗!”
翌日。
包廂熱烈,珍饈美饌鋪陳。
柳文年二設酒宴,盛情相邀,席間遞上祭文。
昨日為接風送塵,今日方為公事。
梁渠放下長筷,接手觀閱,眼前大亮,和義興鎮(zhèn)里找書生寫的完全是兩個水平!
“此篇祭文,柳大人親自撰寫?”
“不錯,華珠潰堤,百姓流離,元氣大傷,亟需大祭以提振士氣,柳某不敢假于人手。”
“咳唾成珠,璧坐璣馳,柳大人文采飛揚!”
梁渠不禁夸贊。
大順文官需科舉,能當?shù)胤娇h令的,旁的不說,寫文章水平個頂個的好!
柳文年以手撫須,面露得色,待梁渠目光移至祭文末尾,開口道。
“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華珠縣祭祀同平陽府里的其他各縣多不相同,聽聞梁大人此前參加過?”
“不錯?!绷呵酆眉垙垼蘸眉牢?,“柳大人說的是送王船吧?去年潰堤治水,有兩個村落舉辦,我親自引燃兩艘王船。”
“梁大人熟悉流程,再好不過,祭祀于明日傍晚時分開始,縣內(nèi)各地流程大致相同……”
柳文年親自為梁渠介紹明日祭祀行程。
龍平江擦擦手,掏出冊頁記錄要點,其余龍人,龍女埋頭吃喝,偶有交流。
“娥英姐,嘗嘗羹湯,好喝?!?
“我來盛!”
“這個也不錯的?!?
“我來我來!”
“真是貌美……”
柳文年每每掃過,總有驚艷。
盛邀梁渠來華珠,自有安排聲色犬馬之事。
靈谷寺落腳小院,原先便有二位美婢專門等候,欲為風塵仆仆的梁渠脫靴。
然昨日接船,大開眼界。
兩個侍女模樣的,容貌已是不凡,為首一女更是驚為天人,同梁渠女眷相比,自己安排的美侍,好比泥洼黃水和天山靈泉的區(qū)別。
實在拿不出手。
年輕好啊。
柳文年心中生出幾分艷羨,年不過二十,事業(yè),美人俱全,何其幸哉!
龍平江遞上自己記錄。
“大人,您看看,有無錯落?!?
梁渠瀏覽一遍,大差不差,關(guān)鍵地方和柳文年說的相同。
“稍后飯罷,有勞柳知縣派人帶我熟悉華珠縣域與游行路線,以免明日出現(xiàn)差池?!?
“大人放心,自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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