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向前走去的時候,身后似乎總是貼著一個人。
但偏偏轉(zhuǎn)頭的時候,只會看到空空蕩蕩的荒野。
從這個角度看,牧師應(yīng)該是一個樂觀的人。
他沒有再回頭,也沒有提起手里的霰彈槍威懾什么,只是步履匆匆的向前走去。
一手提著銀色箱子,一手提著霰彈槍,甚至還輕輕的在自己的腿上拍打著。
就好像是在一邊走路,一邊在心里哼唱什么小曲一樣。
身后悉悉碎碎的腳步聲,仍然在跟著。
但是,除了這種腳步聲,以及那種讓人感覺貼在身后的異樣感,什么也沒有。
沒有一只手忽然搭在肩上,也沒有一顆子彈忽然飛向背心。
那個人似乎只是跟著他,同時看著他而已。
……
抬腳落腳,一地觸地,兩聲響動,牧師漸漸遠離了村莊,來到了荒野之中。
小路原本應(yīng)該是兩米多寬的鄉(xiāng)間小路,但這時候,因為荒草的覆蓋,只是能夠看到一條淺淺的草徑,一路延伸向了遠方。幾百米外,就是一條七八米寬的河,河上,橫著一座石橋。
這種鄉(xiāng)間的橋,似乎生命力總是特別的長,三十年過去,仍然穩(wěn)穩(wěn)的跨在了河的兩岸。
通過了橋,就可以前往開心小鎮(zhèn)。
但是牧師在穿過了生滿荒草的稻田,來到了橋前時,卻停下了腳步。
因為這時候的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盤著腿坐在橋中間的小孩子,他穿著高墻城里面的人才會穿的干凈衣服,身前擺放了一個簡易便捷的折疊式小平桌,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看起來他年齡很小,臉上卻戴著大大的眼鏡。
這時候他正獨自一人,靜靜的坐在了橋中間,認真的對著電腦,敲擊著鍵盤。
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身材高挑,身材異常的驚人,倚在了一輛摩托車上的短發(fā)女人。
她臉上戴著一幅碩大的墨鏡,手里提著一把槍。
另外一個,卻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年輕女孩。
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坐在了橋墩子上,手里拿著個保溫杯。
她們察覺了牧師過來,便都轉(zhuǎn)過身,目光靜靜的落在了牧師的身上。
……
牧師停住了腳步聲時,身后的那個悉碎聲也消失了。
牧師笑了笑,才慢慢向前走來,抬頭看著橋上的小孩子,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這就是你們青港的計劃嗎?”
他的聲音彬彬有禮,手掌還輕輕在右胸口處拍了一下,像是在行禮。
只是抬起了頭時,他的眼睛里分明有些譏嘲:“老實說,你們沒能給我太多驚喜?!?
“科技教會,愿望牧師?”
倚在了摩托車上的短發(fā)女人站直了身體,身材窈窕,聲音卻顯得非常冷靜。
“現(xiàn)在,我們懷疑你屬于科技教會傳教士,做出了有害我們青港的事情,所以我們在這里等著你,希望你可以跟我們回去調(diào)查一下,如果你準(zhǔn)備反抗,那就動過手之后再說?!?
“……”
“這……”
牧師的臉上慢慢露出了微笑,像是真的很開心,他再次認真的行了一禮,輕柔道:“我為剛才自己的狂妄道歉,主要是有個影子一直跟著我,多少讓我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
“現(xiàn)在,我正式向你們提出一個疑問?!?
“你們青港是真的做好了準(zhǔn)備要阻止我們科技教會嗎?”
“或許我們可以談?wù)?,比如,我用滿足你們一人一個愿望的條件,換取你們的退讓……”
“……”
“沒得聊?!?
短發(fā)女人女人輕聲開口:“畢竟你們已經(jīng)殺了我們青港的很多人?!?
“當(dāng)你們不把我們青港同事的性命當(dāng)一回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沒有了談的可能?!?
“……”
“呵呵……”
牧師在那個短發(fā)女人說話的時候,微微低頭,似乎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他仍然在笑著,只是聲音里卻像是多了點異樣的情緒,輕聲道:“我必須承認,青港和四年前真的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我同樣也好奇,究竟是什么給了你們這么大的勇氣……”
“居然敢這么直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呢?”
“……”
短發(fā)的女人怔了一下,才明白了他在說什么。
臉上露出了有些反感的情緒,平靜道:“時間緊迫,我們沒有功夫設(shè)計那么多彎彎繞繞。”
“在這里等你,抓捕你,就是我們所有的計劃。”
“如果你覺得這樣是一種對你的輕視,那我向你說一聲抱歉?!?
“畢竟你在我們眼里,就是一名罪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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