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一共七八輛,全是中看不中用,特別能顯身份的高檔轎車,后面則是面包還有卡車,面包里塞進了十幾個拿著棍棒砍刀的打手,后面的卡車車廂里人擠的就像是插花一樣……
走在大街上,巡警都不敢攔,一問就是大小姐出來辦事了,不相干的滾開。
陸辛坐在黑色轎車里,都有點感慨萬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和黑社會合作的一天。
“伯父,我們幾個人上去好了,不要鬧的動靜那么大。”
到了孫黑子家的樓下時,韓冰還是小心起見,向著紅蛇的爸爸說了一聲。
“也對?!?
群爺答應了下來,畢竟是過來找人的,又不是滅口的。
按著韓冰的意思,他也可以在樓下等著,但沒想到,他愛女心切,還是跟了上來。
于是,韓冰、陸辛、壁虎、紅蛇、群爺,還有銀毛幾個,進入了這座矮舊小樓,踏著水泥臺階,登上了狹窄逼仄的樓道,一步一步,向著住在了八樓的孫黑子家摸了過來。
樓道里的燈早就壞了,又不透光,安靜的讓人心慌。
到了八零二號房前,銀毛上去拍了拍門,劇烈的響聲,頓時震得人耳朵發(fā)麻。
“黑子,開門,瞧瞧誰來了?”
“黑子,你他娘的睡著了?”
“黑子,再不開門,老子給你潑油漆了……”
“……”
拍了半晌,孫黑子屋里沒有人應聲,倒是隔壁的房間,忽然響起了輕微的卡嗒聲。
眾人下意識的回頭,就見那扇打開的門后,一個篷頭烏面,眼圈漆黑的老太太,悄無聲息的從門里面探出了頭,也不語,只是眼神冷幽幽的,上下打量著孫黑子門口的眾人。
這冷不丁的一幕,明顯把韓冰與紅蛇還有群爺,都嚇了一跳。
就連陸辛,也下意識有些警惕。
這么大半夜的,黑漆的樓道,不聲不響打量人的老太太……
……其實挺有點詭異氛圍的。
倒是銀毛斜乜了這老太太一眼,罵道:“滾,看你媽呢老貨,點你房子信不信?”
老太太嚇了一跳,立刻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關緊了房門。
樓道里的眾人頓時下意識的高看了銀毛一眼。
“沒人應啊……”
銀毛倒是沒有察覺什么,又拍了兩下門,嘀咕了一聲,然后小電筒左右照了照,拔了根細鐵絲。伸進孫黑子家門鎖里面,試探了半晌之后,一捅一擰,“咔嗒”一下,門開了。
壁虎都不由得贊嘆了一句:“兄弟,厲害啊……”
銀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專業(yè)技能嘛,雖然現(xiàn)在轉行了,老手藝還沒丟下……”
“好了,不要說了?!?
群爺訓了一句,壓低聲音道:“我怎么聞著有股子血腥味?”
陸辛點了下頭,道:“是的,還很新鮮。”
“唰”的一聲,一群人都轉頭看他,表情都有點微微發(fā)毛的感覺。
陸辛不管他們的目光,慢慢的走了進去。
群爺察顏觀色,自己留在了后面,同時一把拉住了紅蛇,悄悄的示意她也跟在自己身邊。
前面的陸辛與壁虎,自然不會介意他這點小動作,主動走在了前面。
把韓冰,甚至是帶路的銀毛,都有意的保護了起來……
……
屋子里異常的安靜,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血腥味在這黑暗之中更濃了,一個勁的往人鼻子里鉆。
“黑子……”
銀毛小聲叫了一句,又沒有人答應,他都有些擔心了:“不會被人干掉了吧?”
也就在這時,陸辛忽然停下,并拉住了壁虎。
他們一停,后面的人也停了下來,韓冰撞到了陸辛身上,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看得出來,她有點小緊張。
漆黑寂靜的屋子里,慢慢響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陰暗,又鬼祟。
細細分辨,讓人后背像是起了一層疙瘩。
陸辛呼了口氣,輕聲開口:“去找一下燈的開關?!?
身邊有腳步聲響起,應該是壁虎立刻向著墻邊摸了過去,旋及是噼啪幾聲。
第三聲時,壁虎摸對了開關,頓時有燈光亮起。
雪亮的燈光,驅散了整個房間的黑暗,將這狹窄的小屋,照得一片燈火通明。
陸辛他們稍稍適應,便看清了這個房間的布置。
下一刻,也看到了孫黑子。
……
……
就在他們面前,擺著一張茶幾,茶幾后面,是一張破舊的沙發(fā)。
有一個二十多歲,長了一臉胡子的男人,就坐在了沙發(fā)上面,他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睡衣,面前放了一個臟兮兮的不銹鋼盤子,盤子里面,則有著一塊一塊,厚重凝固的血污。
那個滿臉胡子得男人目光茫然,沒有看闖進了屋子里的眾人。
他的手里拿著一柄水果刀,這時候只是自顧自的低著頭,慢慢在自己肚子上割著。
小心的割下了一塊肉,然后兩根手指捏著,慢慢塞進了自己嘴里。
陸辛他們在黑暗里聽到的,正是他咀嚼肉塊的聲音。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