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了陸辛的話后,忽然整個僵在了當(dāng)場。
似乎被一種莫名的氣息所驚動,身形不停的扭動著,仿佛在極力的進(jìn)行著掙扎。
但是,偏偏它無論怎么掙扎,硬是無法再向前半寸,身軀只是無力的扭動著。
再下一刻,它的掙扎,達(dá)到了極致。
陸辛眼中的黑色粒子,微微一顫,蠕蟲的身體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扭曲。
它身體表面的一張張嘴巴,忽然同時噴出黑色汁水。
巨大的蠕蟲,也像是驟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重重的向下跌落下來。
陸辛抬頭,深淵蠕蟲的身軀,便停在了半空。
跌落的身軀,被一只無形的手臂抬起,兩端垂落,像是一條石拱橋。
陸辛從這條石拱橋下走過,身上的黑色粒子顫動的越來越厲害,速度也越來越快。
從一開始的挪動,變成了行走,然后加快,變成了沖刺。
“嘭嘭嘭嘭……”
暗中仍然死死盯著陸辛的黑色藤蔓,將一個個被控制的負(fù)零部隊(duì)成員驅(qū)使了過來。
但是這些擁有實(shí)體的傀儡,傾刻間便被陸辛撞成了一團(tuán)血霧。
紅月之下,黑色粒子越來越濃郁,也越來越強(qiáng)大。
高高的紅月懸掛在天上,所的有詭異都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畏懼感。
這是一種,超過了一代研究員在意志上給予它們的壓力,屬于最高層次的氣息……
……
……
“嘩啦啦……”
陸辛身邊,座落在了這一片荒野上,孤伶伶的老樓,忽然也震顫不已。
老樓已經(jīng)被蠕蟲洞穿,顯得殘破不堪。
里面的詭異陸辛,也即是從陸辛身上修剪下來的雜念,都已經(jīng)被蠕蟲吞噬了不少。
但是在這一刻,老樓卻忽然生出了無盡的變化。
一片片瓦礫磚頭泥灰撲簌簌的墜落,漸漸露出了老樓原本的模樣。
……那是一座黑色的,破碎的宮殿。
宮殿之中,所以的詭異陸辛,忽然竭盡全力的舒展身體,發(fā)出了低沉的吼叫。
陸辛身體外圍覆蓋著的黑色粒子,也在這一刻,漸漸的淹沒了他整個身體,使得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形,但卻披著一件黑色的袍子,袍子不停的擴(kuò)散出去,掀起道道黑影。
無數(shù)的黑色粒子,劇烈的震顫,發(fā)出了類似于人在狂笑的聲音……
然后他一寸寸的擠過了空間,向著黑衣主教逼近。
……
……
“趕快回來,和我一起離開!”
在陸辛快速的接近了黑衣主教的時候,穿著白大褂的一代首席研究員,已經(jīng)低聲的喊著:“我們設(shè)在他大腦里的限制器馬上就要崩潰了,虛無的力量不一定可以抵擋得住祂……”
聽得出來,就連他的聲音里,也已經(jīng)隱隱有了些焦急。
但是,黑衣主教卻沒有動,他反而轉(zhuǎn)過了身,正面看向了陸辛,低聲回答:
“既然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時間拿回惟一意識,那么,他失控了反而是好事。”
“我們這一次敗了,敗在了我們教出來的學(xué)生手里。”
“但為了保證后續(xù)實(shí)驗(yàn)的進(jìn)行,我們便一定要盡可能的消除隱患……”
“哪怕,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
一代老研究員聽著他的話,忽然大吃了一驚:“老曲,你想做什么?”
黑衣主教沒有回答,只是正面看向了陸辛,沒有恐懼,反而低低的笑了起來:
“呵,總有些個體認(rèn)不清自己,把自己的憤怒,看得重過了一切……”
“殊不知,為了最終的目標(biāo),什么都可以舍棄……”
“你被怒火控制,但我甚至可以將自己獻(xiàn)祭給你的怒火,換取更大的把握……”
“……”
轟隆隆……
在他這一聲自語聲出現(xiàn)的時候,陸辛已經(jīng)橫穿了整片詭異的戰(zhàn)場,留下一地灘涂。
然后他出現(xiàn)在了黑衣主教的面前,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下一刻,他渾身黑色粒子同時劇烈的震顫,引蕩出了驚人的力量,狠狠一拳砸來。
嗡……
黑衣主教的頭頂之上,飄浮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白發(fā)少女虛影,她靜靜的保持了環(huán)抱姿勢。
白色的頭發(fā)垂落,將黑衣主教保護(hù)在了里面。
而當(dāng)陸辛覆蓋了無窮黑色粒子的拳頭,轟擊在了她垂落的白色頭發(fā)上面時,便有恐怖的精神力量磨擦聲出現(xiàn)。
兩種截然不同的精神力量表面,生出了一種尖銳且粗糙,讓人耳膜都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擠壓,幾乎要直接崩碎,貫沖向腦海里面的不真實(shí)聲音。
接觸面上,泛起層層漣漪,巨大的光圈,開始一層層的擴(kuò)散。
在她保護(hù)下的黑衣主教,面無表情的看著陸辛。
他連動也沒有動過,顯得有些冷漠,眼底,甚至還有著隱隱的挑釁。
“嘎嘣……”
陸辛的牙齒幾乎被咬碎。
虛無的力量擋下了他的拳頭,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之前的他,憑著一拳擊出去的效果,便理解了這里面的原理,因此選擇逃走。
但他在這時候,卻仿佛失去了理智。
一拳不行,他便又打出去了一拳,再次轟擊在了虛無的力量表面。
黑衣主教仍然冷冷的看著他,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一拳一拳,接著一拳。
陸辛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向著虛空的空氣,不停的打出了自己的拳頭。
沒有任何可以傷到對方的可能,但是他自己的憤怒,卻在不停的積攢,一層一層的疊加起來,使得他身體表面的黑色粒子,愈發(fā)的暴漲,甚至已經(jīng)隱隱的形成了一個虛幻的人形。
那個人形在陸辛的頭頂之上,瘋狂的大笑著。
“吾乃神明……”
有一種聲音仿佛在瞬間蔓延到了整片戰(zhàn)場:“你們造的嘛……”
“而我這個神明……”
“要操翻你們這些王八蛋……”
“……”
“……”
但與陸辛相比,在這愈來愈瘋狂的表現(xiàn)下,看起來與陸辛只是相隔著絲絲縷縷的白發(fā),似乎下一刻便有可能被那極具毀滅氣息的的黑色粒子轟擊的黑衣主教,卻顯得異常冷靜。
他非但沒有露出驚恐與慌張,甚至臉上還露出了陰冷的笑意。
他只是陰冷的看著陸辛,一動不動,目光冷漠。
“快了,快了……”
“來啊,來啊……”
“憤怒一點(diǎn),再憤怒一點(diǎn)……”
“你不是一直都痛恨我們嗎?我就在你面前,為什么你的拳頭卻如此的軟弱?”
“你是不是總是以為自己的怒火可以解決一切?”
“不,你的怒火,一文不值!”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有人,因?yàn)槟愕呐穑淖內(nèi)魏螙|西……”
“……”
尖銳冷漠的話語,在他的口中傳出。
甚至有些話,他根本不必說出來,便已通過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傳遞到了陸辛口中。
不停的,撩撥著那已經(jīng)升騰到了極限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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