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侃的味道很濃,謝澈幾度想要躲閃,但終歸是無路可逃,被迫服軟了,“好吧我敗給你了,請大圣收下神通!”
這一聲大圣可是讓葉麟的神情爽得不行,都帶著些許的潮紅。
明明連大圣都不知,可偏偏能理解何為圣者,倒是有點誤打誤撞的味道了。
謝澈默默想著。
“你這個小輩倒是識趣。”葉麟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摸上了下巴,撫著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須。
“你這家伙,適可而止呀!”很不爽的拍開葉麟那只托著白綾的手掌,謝澈略帶怒氣地道。
“哎呀!別那么敏感嘛?!北恢x澈拍了一下,葉麟也不惱轉(zhuǎn)而笑道??伤樕系男θ莞嗟牟皇琴r罪,而是賤,讓人差點忍不住一巴掌就要呼過去。
“我能跟你走在一起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謝澈惡狠狠道。
清晨時分,待到天邊的紫氣徹底淡去,他便離開了玄重水域,結(jié)果是遇見了早早在一旁蹲守的葉麟。不出所料的被后者拽走。
據(jù)他所說,當(dāng)時他就從附近路過,聽聞玄重水域有異動,起初并未在意,但自談?wù)摰哪菐兹丝谥新牭街x澈的名字,便是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這番話說的,直讓謝澈覺得心里暖暖的。
“那你就需要好好鍛煉一下了,八輩子可還長得很。”葉麟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謝澈還想說些什么,但總感覺自己無論下一句說些什么都會引來葉麟的調(diào)笑,最終他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行了我們快走吧。一群人中間就只有我們兩人在傳音,總是有些不好,像是在交流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倆從始至終都是用傳音交流,如今臉上的表情變換極快,很容易讓旁人誤以為他們倆有病在身。
“嘖嘖嘖!”葉麟又接連咋舌,眼皮虛遮,露出兩條小縫,“也不知前些日子是誰在回歸的路上泰然自若的,可讓我們十多號人難堪死了,怎的今日你倒是拾起了羞恥?”
有些人能做到句句不提人,但字字都指向明確。葉麟還不能做到這一點,但戲弄的味道卻是一點不差。
當(dāng)然謝澈也明白對方這些話也沒說錯,他還真的這樣做過。
輕嘆口氣,他也笑著道:“既然是我說的,那我也不便否認。”
謝澈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待到葉麟也停下并回頭時,才又道:“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不再動搖。如果你想站在人群中,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認真的?”葉麟半信半疑。他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謝澈一下正經(jīng),一下又瘋癲的時刻,到現(xiàn)在都下意識的懷疑謝澈口中語的真假。
“我對你所說的話那肯定是認真的?!敝x澈瞥過頭,試圖與葉麟對視,“我不愿欺騙……”
可是話音還未徹底落下,葉麟?yún)s是立馬將眼睛移開,僅是短短一瞬,他的額頭上卻已布滿了細汗。
“那是怎樣的一對眼睛!”心間鼓聲大作,擠壓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了沸騰,但最先發(fā)燙的卻是與之對視的雙眼。
快速的抬手擦擦額上細汗,不經(jīng)意間袖口刮過眼皮,卻是帶來火灼般的疼痛。但他仍裝作若無其事,只是他的動作與發(fā)抖的身軀卻暴露了。
“怎么了?”謝澈問道。
“沒什么,只是眼睛進沙子了?!比~麟瀟灑的笑笑,但他不敢回頭,只能背著身擺動著手臂。
“我明白了……”
看著他的樣子,謝澈瞬間便明白了,表情瞬間就變了,情緒也沉了下去,整個人都像被負面籠罩,顯得陰沉,黯淡。
葉麟的身軀隨之一抖,背對著的神情變得分外驚訝。
最終謝澈用著略帶傷感的嗓音說道:“我忘記了我已展露真容,這雙眼睛也已暴露,凡是親眼見過它的都驚嘆它的神異,世人也常常稱贊,但他們都忘記了不可久視,它也可傷人。”
“德行!”聽著這話,葉麟若還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那可就白費了與謝澈相處的這一年多的時光。
反被戲弄的他有些不爽,眉目橫立,怒容已是寫滿整張臉,“謝澈你……”
剛欲轉(zhuǎn)身怒噴,但又回想起對方那雙眼睛,令他不寒而栗,倒是瞬間泄了氣。
但他也沒有徹底服軟,只是嘴硬著道:“算了,我才懶得與你爭吵,還不如我們倆還是去真刀實槍的干一場,誰贏了誰有理!”
說完,便不等謝澈應(yīng)答,直接疾步飛馳,眨眼間已是了無人影。
“都能御空了,還跑什么??!”
怎知謝澈卻是笑著搖搖頭,在周圍那滿是驚愕的眼神中縱身躍起,竟是如游龍般,攪動風(fēng)云,于浩浩長空遁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