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寧已經(jīng)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來天牢了。
牢頭靠著厲寧,眼看就要跨越階層了,厲寧每一次來都出手極為闊綽,頂?shù)蒙夏抢晤^幾年的俸祿。
“厲大人,這一次又是來看誰呢?”
“隨便看看?!?
說著話,厲寧又給了那牢頭一錠黃金,牢頭趕緊收好了黃金,連忙問道:“大人,要不要準備酒菜???您只需要告訴小的送去哪里,小的立刻照做?!?
“先不急,我去逛逛?!?
逛逛?
厲寧說罷走進了天牢,就像是回家一樣。
薛集自然是一步不離地跟在厲寧的身后。
“和你們寒國的天牢比如何?”
“要暖和一些?!?
厲寧失笑,這不是廢話嗎?
最后厲寧停在了張非牢房之前,向著里面看了看,張非靜靜地躺在石床之上,倒是沒有什么異常。
“開門?!?
牢房門打開。
厲寧舉著火把邁步而入,這一間牢房有些陰暗。
張非扭頭看了過來,見到是厲寧先是一愣,隨后猛然沖了過來:“厲寧——”
鏘——
一桿長槍橫在了張非身前,薛集冷聲道:“手下敗將,你最好是保持安全距離。”
張非也是大驚,只能不甘心地重新坐在了石床之上。
“你來做什么?你我之間沒有任何交情,不用來此假惺惺了,我已經(jīng)聽說了,徐獵死了,怎么?你也打算讓我死?”
厲寧笑問:“張將軍何出此???”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徐獵自殺之前,你去過他的牢房,當夜他便死了,這難道不蹊蹺嗎?”
厲寧搖頭:“我可以發(fā)誓,徐獵絕對是自殺的,甚至他該感謝我。”
張非冷哼了一聲,不再看厲寧。
厲寧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張非的待遇明顯是不如徐獵,這房間之中竟然沒有一把椅子,也沒有一張桌子。
“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你我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我輸了,拖累了全家,我不恨你,這是失敗者應(yīng)得的?!?
厲寧卻是沒有離開:“張將軍,其實對于你的判罰,我感到很遺憾。”
“畢竟你和徐獵不同,你沒有謀反之心,你和馬誠魏平安也不同,你沒有叛國之罪,有的不過是忠心護的主子失敗了而已。”
“帶兵回京也是奉了秦耀陽的命令,可能你的罪更多的是因為協(xié)助徐獵攻打昊京城,兵圍皇宮吧?”
張非看著厲寧:“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我想說,將軍之死,可悲可嘆?!?
“你我各為其主,厲寧也沒有辦法,所以今日前來,實際上是來說一聲抱歉的,或者你可以理解為送行?!?
張非大笑:“哈哈哈哈——”
“厲寧啊厲寧,你好生可笑,你還是個孩子嗎?我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可惜的!不要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說罷不再理會厲寧。
厲寧嘆息一聲,繼續(xù)道:“有一件事將軍恐怕不知道吧?你的十萬東南軍被派去鎮(zhèn)守南關(guān)了,他們新的將軍是我的好大個,周蒼?!?
“周蒼?”張非聽到這個名字神色一動,然后看向了厲寧:“你是說大將軍的副將?”
厲寧點頭。
“周蒼不錯,是個將才,也不能總給大將軍當副將吧?如今做了鎮(zhèn)南將軍,倒算是熬出頭了,恭喜你啊,也替我恭喜他?!?
厲寧看著面前這個儒雅的男子,忍不住道:“張將軍,我聽聞你愛兵如子,我也對將軍之忠義非常敬佩。”
“今日前來還有一件極重要之事,你之罪過雖然禍及本族之人,但是沒有禍及你的兵,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