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頭拿出帕子擦拭眼淚,背過身對著方逸:“如今這樣也挺好,能多陪陪祖母,陪陪母親,盡一盡孝。”
她還沒做好要見面的準(zhǔn)備。
見了面,說什么?
兩個人之間又隔了整整幾十年不見,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方逸拿她沒轍,只能無聲嘆氣。
這事兒怪不得任何人。
次日
方老夫人看著方荼雙眼紅腫,什么都沒問,找了個理由將人支開了,又找來了方逸,問起昨夜。
對于方老夫人的問話,方逸向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不遮不掩。
聽聞后方老夫人不停地嘆氣:“說來說去都是一樁孽緣,早知今日,當(dāng)年我就該早早將你妹妹帶離京城,找個人嫁了也好過如今,猶如行尸走肉?!?
方荼是方老夫人養(yǎng)大的,也并非從小就在京城長大,而是在方老夫人的老家郾城。
當(dāng)年就有人要給方荼說娃娃親,被方老夫人一口回絕。
現(xiàn)在想想腸子都悔青了。
“祖母不必自責(zé),她心結(jié)難解,只能靠自己慢慢化解,她也有她的驕傲,有些事不必再提。”方逸道。
方老夫人點(diǎn)頭,卻看向了方逸:“當(dāng)真……”
話沒問出口對方就搖頭:“祖母,我和皇上一塊長大,他做了決定難以更改,更不會同情憐惜誰會妥協(xié)。”
而且他沒說的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從前和自己無話不談的朝曦,從很久之前,有些事不會再告訴自己。
他也好像越來越不了解這位年輕帝王。
方逸以為朝曦放棄皇位出去瀟灑,結(jié)果人家運(yùn)籌帷幄,在后方算計(jì)糧草,帶兵上陣。
他以為朝曦仍是一個人,結(jié)果人家兒女雙全,甘愿做個教書先生,后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每一步,他都是天下皆知他才知。
方老夫人面上盡是憂愁,不停地嘆氣,方逸安撫她:“也許過幾日她就想開了?!?
“但愿如此吧。”
趁著天氣不錯,方逸帶著方荼準(zhǔn)備去青云臺透透氣。
坐上馬車,方荼戴上了面紗擋住了半張臉,手里握著方老夫人給的一串佛珠,說是要送去佛前供奉。
這一路上方逸逗她開心。
簾子被風(fēng)吹起,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方荼撩起簾子揚(yáng)眉看向了剛才那兩個小小人影。
其中一個轉(zhuǎn)過身,露出半張側(cè)臉。
赫然就是呈安!
“是呈安?!狈捷钡馈?
方逸順勢看去,還真看見了小太子,他不禁好奇地問:“你沒見過他,怎知道就是呈安?”
方荼盯著對方的背影很久,直到快要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在夢里見過?!?
這讓方逸更加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樣的夢能這么神奇。
跪坐青云臺蒲團(tuán)上,她望著滿殿神佛,雙手合十嘴里極小聲的在說些什么,方逸聽不清,陪著她上香。
殿內(nèi)檀香味十足,莫名使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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