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班?”
“你憑什么入班,憑自己是個賤種,憑自己家中無人練武,就想攀上武道高枝?”
“啪——笑話!”
“你以為帶這點錢,老子看得上,也不撒泡尿看一眼,我會缺這點?”
“還不快趕緊滾,這里不收賤民!”
“”
一道淡漠的聲響在空曠的武道修煉場內響起。
霍靈飛一聽見這話,面色不由得慘白,他看著散落一地的紙幣,內心無比慌張,
“秦秦老師您給個機會,您給個機會我真的很想練武,我給班里打雜三年了,今天不是說好要入班嗎”
他顧不得撿起地上的紙幣,撲通一聲跪在那名中年人的面前。
身姿匍匐得很低,連忙磕著響頭。
“滾!”
身穿中山裝,手持大槍的中年人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霍靈飛,眉頭不由得一皺,隨后冷笑,
“打雜三年就要我收你?”
“要是收一條狗,那豈不是我這位置要讓給他了!”
話語剛落。
耳邊不由地響徹一眾同學的笑聲。
其身后身穿暗金色服飾的同學們像看樂子一樣,指著霍靈飛的身形恥笑。
甚至隱隱還有討論聲傳出:
“一個賤民居然還想修武,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賤民就應該有覺悟,打雜三年能在武道班見我等身姿,算是這輩子值了?!?
“”
聲響不斷傳入霍靈飛的耳中,他的身形顫顫。
額頭已經磕得沒有任何痛覺,只是不斷溢出血漿,臉上早已沒有任何神色。
元武歷432年。
自妖魔亂世,世界大亂已經過去了數(shù)百年之久。
而在這個期間。
武道興起,并迅速成為聯(lián)邦的主流。
但階級固化之下,平民百姓難以接觸到武道,一直被牢牢掌握在上層人的手中。
他自幼被家中寄予希望,父母砸鍋賣鐵給他托關系,爭取到了一個武道班雜役名額。
每天粗活累活都干著,伺候武道班同學們修行練武,每年還要繳納充當雜役的昂貴費用。
好不容易熬了三年,他雜役任期已經滿了,武道班的班主也答應他任期滿了就收入麾下。
可如今
“念在你打雜三年份上,我不殺你”
“趕緊滾出武館?!?
“下次在敢上武道班的門,我親手碾碎你四肢,把你拋在路邊,讓那些賤民品食!”
秦淵面色依舊冷漠,聽著其話,霍靈飛似乎也徹底暗淡了下去。
“我不能練武了我不能練武了”
他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慘笑。
家中沒有余糧,被他隨意丟棄的錢財已經是他們家里東拼西湊借的錢。
父親日日夜夜做苦力,被人唾罵也都笑著卑微道歉。
母親更是早出晚歸,如今已然是臥病在床,早已勞累多疾。
還有一個小妹自幼因照顧不佳,被人吃了一腳,只能陪伴母親身側。
家中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如今
修武的希望寂滅。
他心中仿佛有一道柱子轟然倒塌。
指甲扣得出血也毫不知覺,只是一臉無神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錢,就連什么時候出武館的門都不知道。
街道荒涼。
廢墟倒塌的殘骸,各種避難所以及骯臟雜亂差的地面在眼中不斷流轉。
霍靈飛渾渾噩噩地走著。
雙眸中的畫面,似乎呈現(xiàn)著黑白。
他家住在這條街的深處,一個被稱為賤民窟的地方,里面都是與他一樣的人。
這個世界的武道只有上學的時候才有機會接觸,除此之外就再也難以觸碰。
像他這樣出生的元武公民,更是想都別想。
好不容易,他家中抓住了機會,給他送到了學校的武道班里
可是。
他卻沒有把握住機會
一種莫名的情緒不由得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