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整個京城就被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引爆了。
當朝首輔、經(jīng)略司總督蘇云,竟然連夜將吏部尚書王允之和京城糧商總會的會長李德全,兩位在京城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給抓進了經(jīng)略司的大牢!
罪名是:貪墨軍糧,意圖謀反!
更勁爆的是,那十車摻滿了沙子的劣等軍糧,被原封不動地堆在了午門外的廣場上。
成千上萬的百姓圍在那里,看著那小山一樣的沙土,群情激奮。
“天殺的!前線的將士們在為我們賣命,這些當官的竟然讓他們吃沙子!”
“王允之?那不是素有清名的王尚書嗎?沒想到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抄他家!滅他族!”
民怨,如同沸騰的開水,瞬間席卷了整個京城。
早朝之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御史大夫張柬,率領(lǐng)著一群老臣,跪在殿中,聲淚俱下地彈劾蘇云。
“陛下!蘇云身為首輔,不經(jīng)三司會審,不經(jīng)陛下允準,擅自抓捕朝廷二品大員,此乃藐視國法,目無君上!請陛下降旨,嚴懲蘇云,以正朝綱!”
“請陛下降旨!”
幾十名官員,齊刷刷地跪倒一片。
這些人,大多是王允之的門生故舊,或是與那些士族門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他們知道,蘇云的刀,已經(jīng)砍過來了。如果今天扳不倒蘇云,下一個,就輪到他們。
女帝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跪著的一片人。
“張愛卿的意思是,朕的將士們在前面流血,你們在后面吃沙子,反倒是朕的錯了?”
女帝的聲音很冷,讓大殿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張柬的身體一僵,連忙叩首:“臣不敢!臣只是認為,凡事須講國法規(guī)矩,王尚書是否有罪,應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之后,再做定奪!蘇首輔此舉,實乃越俎代庖,開了惡例?。 ?
“規(guī)矩?”女帝冷笑一聲,“朕的規(guī)矩,就是誰敢動朕的軍糧,朕就要誰的命!”
她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站起身來。
“來人!將人證物證,帶上來!”
話音剛落,徐耀祖便帶著兩個被堵住了嘴,渾身發(fā)抖的人,走上了大殿。
正是戶部郎中鄭謙,和糧商會長李德全。
徐耀祖當著所有人的面,宣讀了兩人的供詞。
從如何偷換糧草,到如何分贓,再到背后主使就是王允之,每一個細節(jié),都清清楚楚。
物證,就是那堆在午門外的沙子。
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
跪在地上的張柬等人,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愛卿,你現(xiàn)在,還覺得蘇首輔做錯了嗎?”女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張柬的身體,篩糠一樣抖了起來。
“臣……臣有罪……”
“你們不是有罪,你們是瞎了眼!”女帝的聲音,如同寒冰,“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你們這些讀了一輩子圣賢書的所謂棟梁,平日里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卻盡是些男盜女娼的勾當!”
“從今日起,凡貪墨軍糧一案,涉案官員,一律革職查辦,抄沒家產(chǎn)!主犯王允之、李德全,午時三刻,于午門外,當眾斬首!以儆效尤!”
“陛下……饒命??!”&lt-->>;br>王允之和李德全被拖出去的時候,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大殿上的官員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終于意識到,這位女帝,和蘇云一樣,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跟他們講規(guī)矩,就是找死。
處理完王允之,女帝的目光,落在了蘇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