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中,寒氣如刀一般,吹動楚霸天的黑發(fā)。
俊逸的眸光,充滿玩味地盯著遠處的那個白衫少女。
他倒是想看看,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族人都命懸一線。
這個無比高傲,對他冷淡的少女,究竟會不會妥協(xié),主動脫光。
又或者,鄧芷會委曲求全,眼眶紅著,跪下來哀求他一次,也算是他這些年的追求沒有白費。
但,一息,兩息。
將近十息的時間過去了,地窟冰縫中寂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還有心跳聲。
但鄧芷還是站在那里,纖細的右手輕輕握住劍柄,什么都沒有做。
于是楚霸天面色瞬間僵硬,喉嚨滾動了一番難看開口:
“鄧芷,我要你跪下!”
鄧芷美眸素凈,很是平淡,依然沒有開頭,甚至都沒有看那楚霸天一眼。
她周身,始終積蓄著那股恐怖的劍氣,死死注視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兩名結(jié)丹七重天境界的霧隱宗長老。
有什么可說的?
“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鄧芷嗓音清淡,讓后方的鄧穗身形僵硬了一下,而后緩緩也挺直脊背,面上恢復(fù)平靜,淡淡啞然一嘆:
“是啊,無非就是一死?!?
“多說無益,動手吧?!?
“所有鄧家弟子,準備護送小姐突圍,只要有一個人能將消息傳遞出去,碎玉真人就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鄧穗怒喝一聲,渾身靈氣傾瀉爆開,竟是率先打頭對楚家眾人動手。
其余鄧家的天才弟子,即便有所恐懼,雙方實力懸殊差距太大,但眼見已經(jīng)被逼上絕路,索性也就把血性都激發(fā)了出來,各自動用最強的手段開始臨死反撲。
那兩名隨行,結(jié)丹七重天境界的結(jié)丹長老,則是護在鄧芷左右,掌心各自拿著一件法器,可以幫助抵消一些此方天地陣法的壓迫。
鄧芷身上劍氣凜冽,根根晶瑩,如瀑的秀發(fā)飄舞,胸口仙基月霧迸發(fā),眨眼就朝最近處的那片濃霧斬去。
那名霧隱宗的長老見狀詫異冷笑,還以為鄧芷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就算是天才,鄧芷如今的境界無非也才是筑基而已,甚至距離筑基七重天都差的遠,更別提他乃是結(jié)丹七重。
兩人之間,隔著何止一個大境界,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鄧芷竟然敢對他動手,這難道不是自尋死路?
“唰!”
然,老人沒有想到。
就在那道劍光,即將斬到自己身上,他一邊提防那兩名鄧家的族老,一邊準備抬手生擒鄧芷的時候。
少女的身形,卻是突然踩著一片月霧,同劍氣一同竄出去了。
速度之快,令他這個領(lǐng)悟了大道的結(jié)丹修者都看不太清,只能依稀辨認出一道無比冷冽的劍光。
就這么直直,朝遠處的楚霸天斬去,目標直取他的頭顱。
這一瞬間,楚霸天渾身冰寒,他手中長槍高高抬起,但還沒等積蓄的靈氣噴發(fā)出來,他便發(fā)現(xiàn)鄧芷的劍竟然就已經(jīng)到了,甚至自己脖子上都仿佛出現(xiàn)了一絲粘稠的涼意,似乎被隔空割出了一道血線。
“她竟然如此之強?”
楚霸天心中震撼,眸光望著近處少女那絕美素凈的眸子,心底有一股挫敗屈辱感生出,原來他與鄧芷之間的天賦差距竟然這么大。
原來少女說的,筑基之后一劍就可以隨意越境斬了他,其實是真的。
他楚霸天,用了這么多家族資源,至今也才只是筑基五重天上境,但在寧奕還有鄧芷這種真正的天才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嗎?
楚懷玄眸光平淡,身形往前跨出一步,攔在楚霸天前,掌心一股恐怖的靈氣噴出,于是便直接將面前的鄧芷掀飛。
“嘭!”
“專心點,我們楚家未來的家主,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動搖?!?
“天賦好沒有什么,天驕向來都會隕落,能活的長久才是本事?!?
楚懷玄平淡出聲,身邊幾個長老也同時竄了出去,將近十位的結(jié)丹七重天大修靈氣轟然迸發(fā),震得這一整片地窟都快塌陷。
楚霸天面色蒼白,愣在原地。
望著不遠處,那節(jié)節(jié)敗退,不斷死傷,做困獸斗的鄧芷等人,也終于是緩緩回過神來,心下松了口氣。
是啊,他有什么可不甘的呢?
不論是寧奕還是鄧芷,甚至是那個徐藏,再天才又能有什么用,今天還不是都要死?
反倒是他楚霸天,可以一直屹立,今天奪去鄧芷的清白后,他一定會順利繼任楚家家主的。
“黃泉路上,你們也能做個伴。”
“只是可惜,他應(yīng)該還沒能拿下你的第一次吧,你仍舊是我楚霸天的女人,不論是婚約的名義還是身體的事實上。”
楚霸天咧嘴一笑,鄧芷身邊那兩名結(jié)丹長老快要支撐不住了,于是他便往前邁步。
然,就在這一刻。
“嘭!”
在他身后,上方的冰裂隙間,卻是忽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
大陣的靈符,五光十色,咔嚓爆開,引得冰層都是開裂,讓場間所有還在激戰(zhàn)的修士全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甚至那楚懷玄,還噗呲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眸光驚異:
“這,怎么可能!”
“大陣破了,是誰碎了我們楚家提前布下的大陣!”
鄧穗反應(yīng)更快。
男人此刻渾身是傷,他不知道是誰破了這大陣,但卻瞬間看到了轉(zhuǎn)機,掏出靈符玉佩直接開口,以近乎咆哮似的聲音喊了出來:
“楚家背叛,布陣坑殺我等,快請求碎玉真人支援!”
“請求碎玉真人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