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唄,我去欣然的親戚聊幾句,你在這里慢慢等吧?!碧掌咝g(shù)笑道。
結(jié)果,上來劉皓家里的,竟然是陳樹。其實見到她我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和于欣然是閨蜜關(guān)系嘛,所以劉皓女兒的生日,她來參加也不足為奇。我看見了她,她沒有看見,我背對著陳樹沒讓她看出是我。
當(dāng)然,跟著陳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男朋友,之前在劉皓的婚禮有見過,挺有錢的。我看著自己穿著這寒酸樣,感覺很不應(yīng)景。
“老張頭,吃飯了,你還站在外面抽煙!”吳滌喊了我一聲。
“哦?!蔽襾G下煙頭,剛轉(zhuǎn)身,就與陳樹對視著。
我倆互相對視了幾秒,氣氛有點尷尬,我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标悩湮⑿χ卮鹨痪?。
“這位是……”陳樹的男朋友見我眼熟,打量了我一眼,差異道:“張亮!對吧!”
“嗯?!蔽尹c頭道:“去吃飯吧?!?
完后,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飯桌前,他們所有人都看著我的腳,我趕忙解釋道:“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扭到的,醫(yī)生說敷藥就行了?!?
知道我瘸腳的人沒幾個,劉皓他們都沒有說出我瘸腳的事情。一翻慶祝話過后,在劉皓家聊了挺久的,他們親戚都走了。于欣然的父母戴著劉思琪出去外面玩,剩下的就是我們幾個老朋友在聊天了。
我見外人都走了,也不介意的點燃一支煙翹起個二郎腿抽起來,結(jié)果我的腳伸起來的時候,露出我的腳架,我趕緊放下腳,卻被陳樹給拉住,她問道我:“你的腳,怎么回事?”
“都說扭傷了,然后醫(yī)生說傷到了頸骨,給我這東西定住復(fù)原,很快就好了?!蔽一卮鸬?。
“哥們,這腳架可是給斷腳的人用,你的腳,是不是出過什么事情?”陳樹的男朋友說道:“我認(rèn)識一個博士,他應(yīng)該能治好你的腳,要不我推薦給你試一試?”
我把腳給搭在桌子上,掀開褲子,把腳架給拆開,露出我開過刀的傷疤,說道:“三年前,我這只腳中了一槍,被人用骨灰涂抹在傷口處,破壞我這只腳的神經(jīng)??梢越踊匚业哪_,但是我把藥物都給了油條,在場的只有我知道油條的處境!”
“骨灰可以讓人的頸骨斷裂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陳樹的男朋友問道。
“你他媽不要假慈悲了好不好,你有錢,你了不起!我窮,我坐過牢,我身上有案底!”我收回腳,吼道:“我是個廢人,行不行!知道我為什么送給思琪照相機(jī)嗎?因為照相機(jī)所照出來的東西,都是事實,我想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事實到底什么是白,什么是黑!”
話說完,我摔門而走,正好撞見陶七術(shù)從外面回來。
“說話這么激動,小伙子消消火?!碧掌咝g(shù)壓著我的肩膀說道。
“不好意思,我脾氣就是這么沖?!蔽艺f道。
“張亮你這幾年到底是不是傻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陳樹站起來罵著我:“我不知道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你用得著這么墮落嗎?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很開朗,難道就因為衰老癥這個原因,你才會變成今天這樣?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量解決不好嗎?”
“對不起,我和你們,沒有共同話題可說?!蔽倚Φ溃骸笆紫?,我窮;其次,我老;然后,我沒本事?!?
“這些你以前都有,失去的東西,你就不能找回來嗎?”陳樹大聲吼道。
我咽下一口唾沫,轉(zhuǎn)身看著他們所有人。拿出一支煙,點燃后,吸了一口,笑道:“煙,吸完后我可以再買一包。我可以買不同的煙,我可以一天抽一根煙,也可以一天抽一包煙,到頭來,我就是喜歡吸煙,僅此而已?!?
“你說,失去的東西,讓我找回來?!蔽抑钢悩浜鸬溃骸翱晌耶?dāng)時失去了你,我能找回來嗎?”
當(dāng)我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我能看出他們的都有著不同的眼神看待我??傊@幾年來,我確實放不下。說真的,陳樹和小叮當(dāng)兩者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我和糾結(jié),不過今天趁此機(jī)會,我還是做了個了斷。既然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就不必打擾了,往后有緣大家還是朋友嘛,偶爾出來聚會一起聊天,也是件很開心的事情。
我張亮,有過輝煌的日子,有過平淡的日子,如今頹廢到墮落的日子。
你問我想不想重新站起來?
我的答案是,不清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