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昊聞,心下大喜。
他興奮地拱手道:“是,晚輩一定竭盡全力,不負(fù)前輩的重托?!?
有了這位小前輩的認(rèn)可。
他不僅能保住柳家,也能保住父親留下的城主之位。
更重要的是,這對于流云仙城而,更是一場百年未有的大機(jī)遇。
小前輩既然敢當(dāng)眾斬殺楚家長老,就說明他根本沒把東荒帝族放在眼里。
能追隨這樣的人物,流云仙城將來,必定能輝煌騰達(dá)。
說不定,能成為仙域首屈一指的大城。
而他這個流云城主,必將成為那個站在時代浪潮最高點(diǎn)的風(fēng)云人物之一。
江麟并沒有多,他之所以給紀(jì)昊機(jī)會,讓他當(dāng)流云仙城城主。
不僅僅是看在對方有情有義,愿意舍棄自己的生命,來保護(hù)母親和家人的那份孝心。
更是因?yàn)?,他們紀(jì)家在流云仙城中,還有一些威望。
倘若,他是個知恩圖報(bào)的可造之材,將來或許能成為自己的助力。
江麟收回目光,看向那群已成甕中之鱉的柳家眾人。
他小小的身影在空中一步踏出,如同瞬移般,攔在了亡命奔逃的柳飛等人前方。
虎頭帽,威嚴(yán)赫赫。
紅色披風(fēng),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
柳飛那雙倒映著,這道幼小身影的渾濁瞳孔,劇烈震顫,神魂止不住地戰(zhàn)栗。
他那顆懸著的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這一刻,沒有人比這道三歲小孩的身影,更具威懾。
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帝……
其他的柳家長老,臉上也同樣充滿了恐懼。
老祖柳無極和楚荊的死,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讓他們在江麟面前生不出一絲戰(zhàn)意。
甚至,生不出半點(diǎn)逃跑的心思。
此刻的他們,早已被深深的恐懼,壓得喘不過氣來。
好一會兒,才將怨毒的目光,投向柳飛。
要不是他得罪了這個小殺星,并將其帶回柳家,他們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柳飛很快就從這些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壓力。
他滿臉苦澀地反駁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看著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得罪了他的……”
一名柳家長老冷哼一聲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沒錯,我們又不瞎,明明是你把他帶回來的,不是你得罪了他,難道還能是我們?”
“前輩,是這個畜生得罪您的,真的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冤有頭,債有主?!?
“我們現(xiàn)在,和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您如果要算賬,只管找他好了,我們絕不會干預(yù),更不會因此,對您心存不滿?!?
這些人在驚懼之下,竟不約而同地把矛頭對準(zhǔn)了柳飛。
面對昔日同族的指責(zé)與背叛,柳飛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由慘白轉(zhuǎn)為鐵青。
他伸手指著那些,急于和他撇清關(guān)系的長老,聲音因?yàn)闃O致的憤怒和恐懼而扭曲。
“你……你們……”
“當(dāng)初收取好處,縱容痞仙會壓榨城中的修士時,你們可曾說過半個‘不’字?”
“如今大難臨頭,就想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我一人身上?!?
他猛地轉(zhuǎn)向空中的江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前輩明鑒,柳家所作所為,絕非我一人之過。”
“他們……他們個個都有份。”
“資源他們拿了,人他們也殺了。我愿意指認(rèn),我愿意將功贖罪。”
趕來的紀(jì)昊等人,看見這些人的丑態(tài),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他們這些年,被柳家壓迫得太久太深。
此刻見到他們內(nèi)部分崩離析、狗咬狗的狼狽模樣,頓覺得胸中一口積郁多年的惡氣,終于得以吐出。
江麟懸浮于空,冷漠地俯視著這場鬧劇,眼中沒有半分波瀾。
對他而,柳家眾人的互相攻訐,不過是螻蟻臨死前的掙扎,不僅丑陋,而且還很無趣。
“聒噪?!?
他平淡的聲音,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柳飛和那些長老,如同被扼住咽喉,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因極度恐懼而粗重的喘息聲。
在這些人的注視下,江麟緩緩抬起手中的霸王槍。
槍意流轉(zhuǎn),寂滅的氣息潮水般彌漫開來,鎖定了下方的柳飛和他身后的柳家長老。
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只有凝聚到極致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