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看見司愿和另一個人走的很近,往年的記憶像一道凌冽的寒風(fēng)吹在他臉上,疼的他下意識地想要捂緊胸口。
司愿看見他了。
明明已經(jīng)看見他了,但她什么變化也沒有,收起目光,轉(zhuǎn)身就走了。
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他。
宋延回過神來,也覺得有些可笑。
但是理解。
他做的錯事有點多,現(xiàn)在的宋家又不如從前,她應(yīng)該要避而遠之,免得又被牽連其中。
他在機場等到現(xiàn)在,不就只是為了看她一眼嗎?
見到了也就心安了。
……
司愿不知道宋延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但她很不想見到他。
不管怎么樣,就是不想。
宋家的生意再受到重創(chuàng)也不可能落魄。
司愿懶得去想他為什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也不在乎了。
哪怕這是……以前對她很好的哥哥。
第二天準時開庭。
司愿下車,人還沒進到法庭就被記者圍堵住了。
記者想問的大都是關(guān)于當(dāng)年霸凌的事,以及前段時間自己和宋延之間的那些陳年舊事。
不乏中間夾雜著想要帶節(jié)奏鬧事,不懷好意的記者。
所有的問題司愿都拒絕回答,還好有江妄在。
他帶來的人將記者都隔開。
至于林雙嶼的家人都沒來,不過也可以明白,現(xiàn)在哪個不是唯恐避之不及。
除了林雙嶼的母親。
她在門口時看見司愿就沖過去跪在她面前,當(dāng)著記者的面,求她原諒自己的女兒。
“當(dāng)年雙嶼也是年輕不懂事,你要多少錢,我們林家賠給你!”
“你不想見到她,我就帶她出國,走的遠遠的!”
“可你不能讓她坐牢???我就這一個女兒……”
她到現(xiàn)在還覺得,用錢可以解決,到現(xiàn)在還覺得不至于。
江妄冷冷的看著,皺眉,將司愿拉到自己身后,說:“人犯了錯,就是要后果自負的?!?
司愿看她哭的那么悲慘,應(yīng)該很愛自己的女兒吧?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做了那么多錯事的時候,還維護到底,不拿別的女孩兒當(dāng)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
司愿沒理她,越過她走了進去。
公開法庭的記者們等待許久,終于見到了司愿,紛紛將鏡頭對準了她。
司愿也見到了許久沒見到的林雙嶼。
她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
穿著深藍色的拘留服,素白的臉恍惚麻木,仍舊裝出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樣。
但誰都可以看出來,林雙嶼其實是害怕的。
畢竟林雙嶼什么辦法都用了,但沒任何用。
她又不可能真的出賣季松,給當(dāng)年的自己又累加罪證。
林雙嶼聽見身后忽然嘈雜起來,目光掃過法庭,在觸及司愿時陡然淬了毒。
連季松都會向著她,多可笑。
林雙嶼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司愿,你倒是好本事,把我逼到這份上?!?
司愿沒接話,只是平靜地落座在原告席位之上。
她太了解林雙嶼,總是這樣,越是窮途末路,越愛裝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