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一出道舍,立刻化身原形,但見金鱗耀日,赤須飄舞,威風凜凜,呼云喚霧,轉眼之間,前爪帶著甄朱已經上了清空,怕她胡亂掙扎傷及了她,施了個法,甄朱眼睛一閉,人就昏迷了過去。
踏破鐵鞋,得來竟全不費功夫,金龍也沒想到今天自己的好事竟會這么順利,緊緊抓著爪中的美人,一邊往天庭趕去,一邊不住地偷看落入爪中的小妖精,見她雖然閉著眼睛,卻是面頰紅暈,氣息急促,胸脯一起一伏,我見猶憐,更兼渾身散發(fā)異香,撩的他在路上就不知道吞了多少口水,要不是怕耽擱生變,簡直恨不得半路停下來找個地方先和她成就魚水之歡,一路急吼吼地到了天門,守門二將看見遠處云霧翻涌,金鱗隱現(xiàn),知道那混元金龍下界還沒回來,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了,雖心中對他頗是嫌惡,卻也不敢惹,看著他抓著爪中一個女子飛穿過了南天門,連天帝和天后所在的中央仙宮都不經過,徑直就往天池而去,轉眼消失在了視線里。
甄朱蘇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精美的大床之上,但見瓊宮玉殿,金碧輝煌,上下云霧繚繞,片刻后,終于反應了過來。
她這是上天了,真的被那條金龍給弄上天了!
只是意識一恢復,她整個人就又陷入了那種熟悉的煎熬感里,聽到自己喉嚨里細細呻.吟了一聲,猛地醒悟,急忙低頭察看衣裳,見衣裳還好,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金龍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原來是去換了身衣裳,錦邊白袍,劍眉方額,龍精虎猛,確實人品風流,瀟灑不羈。
門外似乎有幾個仙姬,見他來了,紛紛涌了上去,他卻心不在焉,眼睛直直地盯著床上的甄朱,三兩句打發(fā)走了眾女,命人不得擅入,緊閉宮門,迫不及待就爬上了床,一把摟住甄朱,叫了聲心肝,重重親了一口她的臉,發(fā)出響亮的叭的一聲。
從昨半夜開始折磨到了現(xiàn)在,甄朱連骨頭都已酥軟,被他抱著,根本就掙扎不了,整個人像一團軟泥,半點力氣也沒有,感覺到被他親過的一側臉頰上仿佛還殘留了點口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是恨,又是嫌惡,又是怕,靠著靈臺里的最后一絲清明撐著意念,怒道:“你再不將我送回,就不怕那晚上那樣,我再引氣劍擊你?”
她本是含怒質問,可憐渾身無力,連說話聲音都在發(fā)抖,聽起來不但毫無氣勢,反而撓心肝似的叫人心里越發(fā)的癢。
金龍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那晚上是你弄的鬼!但本太子寬宏大量,不去和你計較了,何況,本太子現(xiàn)在還真不怕,我早有防備!”
他面露得意之色,騰出一手,一把扯開衣襟,露出了里面貼身穿著的一件薄如蟬翼的甲衣:“知道這是什么?我?guī)煾缸咧埃挛以俦蝗似圬?,給我留了這法寶,名叫通天雪甲,除非你那劍氣比我?guī)煾傅牡婪ㄟ€要高深,否則,管你什么樣的來頭,別再想傷我半分!”
甄朱又驚又怒。
落到了他的手里,本就如同砧板之肉,何況自己還是這個樣子,今天若真就這樣,怕是要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心一橫,催動符咒,心想就算真的不能傷他,以陸壓道君的劍氣,至少應該也能阻止他近身。
她卻不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經和當初陸壓賜她真符時完全不同,這符咒竟又不靈了,催了好幾遍,絲毫沒有反應。
金龍見她唇里似乎念念有詞,雖已有了法寶護身,但上次的那個虧,吃的實在是大了,依舊心有余悸,見狀趕緊松開她,麻利地跳到了一邊,等了片刻,見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原來虛驚一場,哈哈大笑,又爬回到了床上。
甄朱見真符不靈了,金龍爪子又朝自己伸來,急的一身熱汗,身體分泌的香氣愈發(fā)濃烈,臉龐更是嬌紅欲滴,金龍兩眼發(fā)直,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正要朝她撲來,卻聽她尖叫一聲,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幻化成了蛇形,不禁一愣,隨即目露興奮之色:“美,這樣也美!本太子早就對你說過,我是龍,你是蛇,本就天生一對!你喜歡和我來真身,這樣更刺激!朱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受,我會幫你的,讓你□□,以后還會對你更好……”
甄朱苦苦撐到了這時候,再也支撐不住了,靈臺里的清明仿佛隨了這金龍?zhí)釉诙叺奈宋宋寺暲铮淮绱绲劂ァ?
她本希冀能以蛇身令他掃興,這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自保法子了,卻不料這金龍如此荒淫,在他笑聲之中,眼睜睜地看著他抱住了自己,親親摸摸,滿嘴的心肝寶貝,雖然充血變得敏感的身體因得了刻意討好的碰觸而不能自己地微微戰(zhàn)栗,但心中卻滿是屈辱之感,眼前一陣發(fā)黑,根本不愿再看這金龍的猥瑣樣子,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聲轟然巨響,伴隨著剛才那幾個仙姬的尖叫之聲,那扇被金龍?zhí)永卫畏撮V了的金釘玉門竟四分五裂,轟然倒塌,玉屑四飛,琉璃屏碎,聲勢駭人,不但將甄朱嚇了一大跳,亢奮的金龍?zhí)痈呛翢o防備,整個人打了個哆嗦,驟然停了下來,等回過神,不禁勃然大怒,自然化身龍形,胸膛里發(fā)出一聲深沉龍吟,猛地轉頭,看清情形,知道是被劍氣攻擊所致,不禁又是一怔。
就在此時,那扇碎裂了的宮闕玉門之外,原本安靜的天池云海,仿佛瞬間沸騰,在空中幻化,隨著一道驟然閃現(xiàn)的青芒,那片天池云海猶如被一柄無形的龐然利刃從中一劍怒劈而開,云浪迅速地向著兩邊翻涌,追趕著,層疊著,擠壓著,不斷地扭曲成各種可怖的形狀。
一個年輕男子,現(xiàn)身在了滾滾云浪中間,他足蹬縞舄,一身天青道袍,天風襲衣,他立于云頭之上,御風而來,轉眼就到了近前,在門外那幾個仙姬的震驚目光之中,大步踏入門中,朝著床上的甄朱快步而來。
“師叔!”
金龍?zhí)哟蟪砸惑@。見他一改平日的溫雅,神色寒凜,兩道目光如電,朝著自己射來,這才意識到爪子下還按著蛇妖朱朱,慌忙松開了她,轉眼變回人形,一骨碌從床上翻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身上剛脫了一半的衣裳,丑態(tài)畢露。
甄朱睜大眼睛,含淚看著他向自己御風踏云而來,在他終于走到自己面前,像那個暴雨之夜,再次朝自己伸出手的一刻,眼淚落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非常狼狽,蛇形,沒有半點力氣,滿身都是汗,還沾著別的什么東西,全都是臟污,連她自己都感到作嘔,但他卻仿佛絲毫沒有嫌棄,俯視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惜和自責,像那晚上一樣,將她身體潔化,隨即小心地收入袖中,隨即慢慢轉頭,望向還在地上的金龍。
金龍已經穿好衣服,卻仍拱著身子站在那里,姿態(tài)極其難看,見青陽子兩道目光掃過自己還翹著的下腹,面露尷尬之色,急忙再往后收了收,陪笑道:“師叔,您怎么親自來我這里了?”
青陽子一語未發(fā),轉身而去。
金龍望著他御風而去的背影,眼中漸漸露出惱羞不服之色。
他的師父通天教主對青陽子這個小師弟,一直心懷芥蒂,這態(tài)度難免也影響到了金龍?zhí)?,總覺得他以這樣的輩分,在仙佛兩界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老祖偏心所致,至于他自己的道行,未必真有多高深,心里一直不服,今天好容易得了這樣能夠親近小蛇妖的機會,簡直可謂千載難逢,誰知好事還沒成,就被他這樣打斷,連天池宮門都沒了,這消息一定瞞不下去,等傳了出去,自己豈不是顏面掃地?
他越想越是不服,眼中掠過一道陰沉之色,很快就做了個決定,以心訣召來天龍,吩咐了一番,等天龍張牙舞爪而去,便追了上去,要看青陽子到時在南天門的出丑一幕。
……
青陽子知道她十分難受,不敢多做停留,接回了她,攜著立刻去往南天門,想盡快帶她回山再想辦法。
他御風而行,很快來到那座巍峨的天門之前,左右天將遠遠見他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等他出了天門,還送了一段路,態(tài)度畢恭畢敬。
青陽子向兩位天將單手稽首為謝,轉身正要下界,忽然看到前方云霧大作,金光滿天,四大天龍,竟并駕齊驅,朝著天門方向騰云而來,轉眼逼到近前,將他去路攔住,列陣團團包圍,在空中度霧穿云,不斷盤旋,聲勢撼動天門,威風八面,此情此景,不但令兩個守將倍感吃驚,很快也驚動了眾多的天庭上仙,紛紛出來察看究竟,等發(fā)現(xiàn)是鴻鈞上境的青陽上君被四條天龍圍住,無不吃驚。
青陽上君其名,仙佛誰人不知,只是他十分低調,極少現(xiàn)身天庭,不知為了什么,今天竟然會出現(xiàn)在南天門。
而這四大天龍,也是大有來頭,最早是天池之龍,后來到西天靈山為佛祖守境,法力大增,尤其是烈焰真火,威猛無比,尋常結界,也無法阻擋,即便大羅神仙,碰到也要皮焦肉熟,且戰(zhàn)必四龍齊出,極難對付,天上神仙,輕易沒有誰敢惹這四大天龍,現(xiàn)在卻不知什么緣故,竟和青陽子起了敵對,正費解間,只見遠處又飛來一條金龍,原來是那大名鼎鼎的天池太子云飚,他到了近前,凌駕于四龍之上,幻為人形,對著青陽子虛拜了一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師叔,你要走可以,煩請將你袖中蛇妖留下,分明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卻要將她強行帶走,這未免有失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