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還有很多?!苯坑焉频匦χf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阿依莎,17歲?!?
原來是個女孩,是說聲音為何這么細?;蛟S是因為尚未成熟,所以她并未像車廂內(nèi)其它女人一樣帶著頭巾。
“我叫江晨,來自華國。你的父母呢?”
“被is的人殺了...因為我的母親拒絕了那些惡魔無理的要求。”阿伊莎的聲音很平淡,臉上也看不到太多的悲傷。江晨聞不禁一時語塞,他沒想到話題竟然會如此沉重。
“抱歉?!苯枯p聲說道,然而卻沒想到換來的竟然是一道詫異的目光。
“怎么了?”江晨困惑地問道。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諱,因為不久前他生活的圈子還僅僅局限于和平的都市。
“沒什么。只是沒有想到會聽到有人對我說抱歉?!卑⒁辽D(zhuǎn)過了頭。
“你到了土耳其之后有什么打算嗎?”江晨苦笑了下,決定聊些不那么沉重的事兒。
結(jié)束逃難之后的新生活,或許這會讓人稍稍開心些。
“沒有打算,前往難民營,接受人道主義援助......然后看看有沒有哪個沙特或土耳其的男人愿意買我回家。我還是個處女,在稍微打扮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鄙倥恼Z氣很平淡,那臉上流露著與她年齡不符的覺悟與冷漠。
好吧......看來無論什么話題都會走向沉重的方向。
江晨選擇了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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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依舊會停車,夜間趕路很危險,而且司機也需要休息。
這時候難民們會選擇下車解個手,然后在外面站上一會兒吹吹風(fēng)。江晨也下了車,隨便找個地解了個大手,然后還很奢侈地摸出了一包衛(wèi)生紙擦了擦。
停了車之后,羅伯茨還是很義氣地來找了二人,聊上了一會兒。不過在睡覺的時候,他還是滾回了副駕駛那塊兒。聽羅伯茨說,他給那個司機塞了一張富蘭克林,那個司機立刻就對他熱情了不少。
晚上,江晨感到肚子又開始餓了起來。
奧利奧有些吃膩了,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江晨換了個口味,摸出來一包蔓越莓曲奇,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
身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咽吐沫的聲音,他愣了愣,隨即很友好地笑了笑,將手上的餅干分了那個少女一半。
“嘗嘗吧,我們家鄉(xiāng)那邊的食物?!本W(wǎng)購的食物。
少女沒有接話,只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粗倥臉幼樱啃α诵σ矝]說什么。
既然吃飽了,自然是該睡覺了。江晨靠在了身后的車篷上沉沉地睡了過去。雖然到處都是打鼾的聲音,但疲憊果然是最好的安眠藥。
至于尼克,這家伙一直都睡得很快,醒的也很突然,早就響起了那打雷一般的鼾聲。
只不過,江晨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雙目光正在偷偷打量著他。
阿伊莎舔著沾著餅干屑的手指,偷偷打量了下江晨的側(cè)臉,目光中充滿了困惑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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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江晨在顛簸中醒了過來。
“快到了?!蹦峥俗⒁獾浇啃褋?,看著手上的智能機屏幕,淡淡地說道,“gps上顯示,我們距離提克里特只有40多公里的樣子了?!?
耳邊充斥著引擎的轟鳴,發(fā)動機的震動幾乎快要讓江晨的后背失去知覺。抹了把臉,手上一把的泥沙,他愣了下,隨即露出了苦笑。
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洗個熱水澡了......再好好的睡一覺?!苯可炝藗€懶腰,苦笑著說道。
他手機的電量早就快耗盡了??紤]到突發(fā)情況,他選擇了主動關(guān)機。
“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蹦峥藚s是皺緊了眉頭,摸了摸身旁的黑色雙肩包。那里面裝著他的m27自動步槍。
“但愿你是錯的。”江晨苦笑道。
“但愿?!蹦峥艘部嘈α讼拢P(guān)掉了手機,他的電量也不多了。
阿伊莎抬眼看了下身旁的兩位外國人,然后便默默地將下巴擱到了雙臂間,有些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看來到不了土耳其了......
這種氣味,生于戰(zhàn)火中的她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甚至比沙漠中的禿鷲還要熟悉。
那死亡的氣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