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已經(jīng)五天了,士氣很低迷。
雖然補給還算充足,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什么光彩。
勝利了,但代價實在是太過沉重,以至于讓這勝利蒙上了一層陰影。4臺動力裝甲被毀,老板下落不明。
變種人留下了總共41具尸體,被陳列在了操場上。
所幸的是,收獲也并不是沒有。
四臺肩扛式無后坐力炮繳獲,還有三輛焊上了加厚裝甲的卡車?;倚M傭兵團的子彈生產(chǎn)線倒是個意外之喜,從此以后魚骨頭就能夠自行生產(chǎn)步槍彈藥,而無需從第六街區(qū)進口了。
在實驗樓的頂部還有一架四聯(lián)裝防空炮,似乎是用四挺.50口徑車載機槍魔改的。這是個好家伙,在常規(guī)幸存者聚點中,也算是比較強悍的定點火力了。換上穿甲彈鏈,在先手的情況下,壓制一輛步兵車都沒什么問題。
灰蠱傭兵團的二十多名俘虜被關在了地下室中。說起來挺好笑,當幾名幸存者將他們連踢帶踹地從變種人的卡車上弄下來時,他們非但沒有驚恐,反倒是滿臉欣喜。
就好像得救了一般。
也確實,至少他們不必擔心被丟在罐子里腌成太監(jiān)了。不少人寧愿死掉,也不愿被變種人俘虜。如果是被人俘虜?shù)脑?,那至少還有商量的余地不是嗎?至少他們戰(zhàn)斗本領都不錯,價值肯定是有的。在廢土上雖然不一定很缺人口,但絕對缺乏他們這種“專家”。
至于為誰效力,他們并不在乎。
雖然幸存者們嚷嚷著要殺掉這幫殘渣,但孫嬌還是下令先將他們關著。每天一支營養(yǎng)合劑,餓得半死無所謂,餓不死就行了。至于那些營養(yǎng)合劑,自然是從他們的倉庫中搜刮來的,魚骨頭基地可不需要這玩意兒。
說起來這營養(yǎng)合劑除了難吃和根本不營養(yǎng)這兩個缺點外,好處還是有的。那就是吃這玩意的人很久都不需要排便,代謝廢物會被縮減到極限。把這些人塞在地下室中,也無需考慮他們的衛(wèi)生。
總之,是殺了還是留,得等江晨回來再做決定。
他一定會回來的......
孫嬌如此堅信著。
如往常一樣,孫嬌靠坐在帳篷的門口,她身后便是江晨上次消失的地方。早在五天前,她便下令用帳篷將江晨消失的地方圍了起來。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魚骨頭基地的最大秘密,絕對不容任何人知道。
她的手中依舊握著那把天狼星。這把陪伴了她多年的激光步槍,五天來被她反復地擦了很多遍。
這五天來,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假如江晨永遠都回不來了,她該怎么辦?
“騙子,說好了要帶我去你那邊......”那眼神,令人心碎。
林玲站在孫嬌身旁不遠處,直愣愣地仰望著那帳篷的正上方。
雖然她被允許下車走動了,但卻被孫嬌勒令待在她一百米的半徑之內。如果超過這個距離,孫小姐很平淡地表示自己會開槍。
當時,這小妞差點又被嚇得尿褲子了。
“我說,你到底在看什么?。俊绷至釤o奈地仰著頭,不滿地喃喃自語道。
此刻她的左眼是黑色的,而右眼則是一片血紅。
經(jīng)過五天來的交流,她終于和那個母體......也就是婷婷,達成了某種默契。平時身體由林玲這個主人來主導,而右眼的權限則放開給母體。
這也算是一種妥協(xié)吧,雖然林玲一開始是極力排斥自己身上住著一只“蟲子”的,絞盡腦汁地想要將它除掉??伤豁椂际怯膊贿^三秒,在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之后,她便放棄了。反正也不礙事,就是每天進食的時候,會被分走一部分營養(yǎng)罷了。
江晨
“嘿嘿,你說他?。磕莻€大惡棍現(xiàn)在可遇上麻煩了,真是解氣!活該!雖然不清楚......唔,要是能平安無事就好了?!彪m然一開始她的心態(tài)是幸災樂禍的,不過現(xiàn)在仔細想想,那個人似乎也沒有那么的壞。
林玲陷入了糾結,歪著腦袋。
地下室的那些女人她已經(jīng)見過了,她無法相信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質成了這副摸樣,也無法想象假如是那個男人之外的人撿到了自己會發(fā)生什么。
打了個寒顫,林玲害怕地抱緊了自己的香肩。
“嘔——,太惡心了,以我這么美麗的容貌,肯定會被強x上百次,然后當成rbq吧......”
嗯,除了自戀之外,她的被害妄想癥也是個大毛病。
江晨
微微動了動酸痛地脖子,林玲出聲抱怨道,“喂喂,你到底在看什么???除了放射塵之外,天上還有什么——”
江晨
母體的思維訊號依舊傳輸著同樣的訊息。
林玲愣了愣摸了下心臟,感受著那漸漸加速的鼓動。
電子左眼微微縮動,她試圖解析周圍環(huán)境的異常。
看到了江晨?可這怎么可能,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突然,林玲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瞳孔漸漸放大,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理論上是不可能的?。侩y道......”
“你在那里看什么?”孫嬌微微側目,那被略微散亂的發(fā)絲輕掩著的眼眸,說不出的陰沉。
林玲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打著哆嗦說道。
“不,不是我,是那個母體非要看著那兒,而且邊看邊念叨著江晨的名字?!彼墒桥聵O了孫嬌。
在她那幼小的心靈中,這個“女惡魔”似乎要比那個“男惡魔”更邪惡,更可怕。至少她偶爾還能從他的目光中察覺到一絲憐憫之類的情緒,然而這個女人的眼中完全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