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開始散去,狙擊槍從她手中滑落,阿伊莎倒在了地上。
“阿伊莎!”
耳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不過接下來的話她已經聽不見了。
好困。
好想睡一覺......
......
從昏迷中醒來,老刀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艸他奶奶的,這小子下手還真重?!?
摸了摸口袋,槍和手機都在口袋中。
“這下麻煩大了?!?
揉了揉烏青的臉頰,老刀咧著嘴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天已經完全黑了,在水泥地上躺了這么久,想必江晨那小子已經跑遠了。
掏出手機,老刀打給了江晨。
“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qū),或已關機......”耳邊傳來播音員的聲音。
“該說是意料之中嗎?”苦笑著掛了電話,老刀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是我,苗軍?!彪娫捘穷^傳來有些虛弱的聲音。
“小軍?!你現(xiàn)在在哪!”老刀心頭一驚,急忙問道。
雖然聲音聽起來很是狼狽,但這確實是苗軍的聲音。原本老刀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從cia的手上逃出來!如果他看到了那名特工的臉,這無疑會為陷入僵局的情況帶來轉機。
另一方面,雖然嘴上沒說,但他也確實在擔心著這個不成熟的徒弟的安危。
“我在郊區(qū)......”
“你先穩(wěn)?。〉刂犯嬖V我,我馬上過來接你。”
問清楚了地址,老刀急忙沖上了他那輛桑坦納,驅車向郊區(qū)駛去。
在路上他向總部匯報了江晨失去聯(lián)絡的消息,以及苗軍獲救的消息。
對于江晨抗命的消息,他的上級劉少將沉默了片刻后,沒有發(fā)火,只是吩咐他迅速前往營救從cia手中逃脫的苗軍。至于江晨的事,他已經派出其它人去處理了。
等到通話結束后,他差不多也開到了苗軍說的那個位置。
將車停在了路邊,老刀拔出了手槍,沖進了一旁的小巷。
很快,他看到了用手捂著腹部,倚靠在墻角的苗軍。
渾身都是血跡,臉上滿是淤青。
看到這一幕,老刀心頭頓時升起一團怒火,趕忙沖到了苗軍的身旁,將他的一只胳膊架在了肩膀上。
“艸他娘的,別讓老子逮著那幫兔崽——”看著cia的人將戰(zhàn)友折騰成了這副摸樣,老刀頓時怒罵了起來。
然而這話剛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卻是突然僵住了。
緩緩地,他視線下移。
“為什么......”
“不為什么。”
苗軍身上的血是假的,那虛弱的聲音也是裝出來的。
而此刻,老刀身上的血,卻是真的。
“因為錢嗎?”看著插在腹部的匕首,老刀的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苦澀。
槍從他的手中滑落,被苗軍一腳踢開。
或許是羞于回答這個問題,苗軍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在他的腹部又補了一刀。
“想發(fā)財,你何必當兵......”
上涌的血沫,堵住了老刀那有些刺耳的話語。
在這無名的小巷,這位老戰(zhàn)士停止了呼吸。
將這位共事不過大半個月的“師傅”靠在了墻角,苗軍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愧疚,從他的身上摸出了手機和車鑰匙,然后向那輛桑塔納走去。
一百萬美元,他一輩子也掙不到那么多錢。
正如張友杰說的那樣,既然總歸是要退伍,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未完待續(x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