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開車的那個cia探員迅速拔出了手槍。
“你還在等什么!”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暴喝。
苗軍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就從兜里拔出了手槍。
砰——!
搶在那司機(jī)之前,苗軍開槍將其擊斃。
喘著粗氣,短短數(shù)秒內(nèi),他的后背一驚被冷汗浸透。
小巷口,一道踉踉蹌蹌的人影走了過來。
當(dāng)看清了那張溝壑縱橫的臉,苗軍苦笑了一聲,丟掉手的槍,沒有逃跑,而是舉起了雙手。
是老刀。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還活著,苗軍反倒是松了口氣。
雖然苗軍很清楚,這也就意味著他下半輩子可能得在牢中度過了。
“抱歉,我......暗算了你。”因為愧疚,苗軍不敢看這位前輩的臉
“你小子,真以為自己有那本事暗算的了我?”老刀哼哼了兩句,捂著流血的傷口,咧嘴坐到了引擎蓋上。
頓了頓,那干枯的嘴唇抖動著開口接著道。
“這兩刀,是我故意挨的。要是你真有那身手逃出來,也不會被別人逮住了。若你逃了出來,可能性八成是只有一種......”那張老臉上閃爍著與他年齡相符的狡猾,老刀意味深長地看著這個晚輩,咧嘴笑道。
“......我被策反了?!泵畿姳砬榭酀恼f道。
“呵,學(xué)著點。”老刀笑了笑,左手繼續(xù)捂著傷口,右手撐在了引擎蓋上。
“不用了,學(xué)了也沒機(jī)會用了?!泵畿妵@了口氣,摸出了老刀的手機(jī),打給了劉上將。
他準(zhǔn)備坦白從寬。
然而就在這時,眼疾手快的老刀一把搶過了手機(jī),掛斷了尚未撥出的號碼。
看著苗軍臉上那不解的目光,老刀咧嘴笑了笑,將手機(jī)丟到了一邊。
“嘿嘿,死于戰(zhàn)友變節(jié),寫檔案上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老刀光榮殉職,我更愿意那最后一行這么寫?!?
死?!
聞,苗軍心頭巨震,瞪大雙眼看著老刀,急忙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故意挨的——”
“雖然是故意挨的,但這兩刀我可是挨實了?!崩系逗俸傩α诵?,然而笑著的時候卻是咳了起來。
鮮血沾在了苗軍的衣角上。
“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
“沒用的?!崩系吨浦沽嗣畿姷膭幼鳎拔业纳眢w還有沒有救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
“我,”苗軍手指顫抖著,僵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好?!?
那句道歉卡在了喉間,怎么也無法擠出。
他知道,就算是道歉,也沒什么用了。
是他,親手殺了他。
沒有理會苗軍臉上的表情,老刀像是自自語般地說道。
“我老了,連年輕人都打不贏了。五年前,組織把我調(diào)回了國內(nèi),本來那時我就該退休了。不過老劉找到了我,希望我能運(yùn)用在境外工作經(jīng)驗,在境內(nèi)反間諜領(lǐng)域發(fā)揮些余熱,至少再為共和國多培養(yǎng)些接班人......我答應(yīng)了?!?
“五年了,前前后后從我手上走出了27個小伙子。你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了?!闭f著,老刀有些欣慰地看著苗軍,點了點頭,“也是資質(zhì)最好的一個,就新人而?!?
“對不起——”
“別道歉。”老刀擺了擺手。
“27人,最終留下來的只有6人。老領(lǐng)導(dǎo)讓我多做下思想工作,能把人才勸下來盡量勸下來。但我從來都沒這么做過。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說著,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惆悵。
“想發(fā)財?shù)脑?,就別當(dāng)兵。若是勉強(qiáng)了,遲早得出問題。”
聞,苗軍低下了頭,臉上滿是愧意。
聲音越來越虛弱了,老刀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
“我知道,我的祖國不一定很好......你們年輕人會上網(wǎng),能看到的,我也都知道。”
“但即便這樣,我依然相信它會更好?!?
“在此之前,請?zhí)嫖沂刈o(hù)它,直到那天來臨?!?
“但千萬別勉強(qiáng)?!?
“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苗軍的聲音哽咽著說道。
“我的名字,呵呵,”老刀咧嘴笑了笑,回光返照似得,聲音再次煥發(fā)了活力。
掏出了那把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手槍,他顫抖著丟到了苗軍的手上。
“等有一天你權(quán)限夠了,翻翻我的檔案就知道了。如果退役了,那也就沒必要知道了?!?
“替我還給老劉,替他賣命了半輩子,這把槍還是物歸原主吧?!?
說完,老刀緩緩地合上了干枯的眼皮。
這次,他真正的停止了呼吸。
就如一只垂暮的牧羊犬,終于迎來了永遠(yuǎn)的安詳。
“啊啊——!”
路燈之下,在那空無一人的公路,一個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未完待續(x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