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jīng)虛弱成那樣了,還死撐著頂在門口,擋著她出去的路。
沈無衣心里,不應(yīng)該有的一股柔軟之情又從心底浮現(xiàn),只得強(qiáng)行壓制住。
顧卿瞪著她,執(zhí)意要問一個答案。
沈無衣有些不可思議:“顧卿,你是沒有心還是沒有腦子?我因為你,失去了整個沈家,你問我是不是討厭你?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討厭你?你覺得一個讓我家破人亡的男人,我是不是還應(yīng)該給他回寰的余地?”
自從重逢以來,他很久沒有見過她這樣生動的、有情緒的表情了,一直以來,無論自己說什么做什么,她對著自己都像對著一根木頭一樣,無悲無喜無哀無怒,讓他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只有這兩次,她雖然沖著自己大發(fā)脾氣,可是他心里卻自虐一般的雀躍了起來。
真好,她對自己終于有情緒了。
顧卿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你最不能原諒的,還是沈家的事?”
沈無衣都懶得給他一個“廢話”的表情。
顧卿眼睛里有亮色漸漸升起:“那如果……如果我能彌補(bǔ)你和沈家,你是不是就能試著接受我了?”
沈無衣覺得自己面前是個異想天開的瘋子,他是要活死人肉白骨,還是要在自己眼前上演一出障眼法?
無論是什么,她都懶得看他耍把戲了。
顧卿死活要問她一句準(zhǔn)話,沈無衣無奈,只得翻了翻白眼:“你能彌補(bǔ)得了再說吧。”
沈無衣不再看他,靠在轎壁,在馬車的搖晃中睡去,顧卿小心的伸手,終于摸到她柔軟的嘴唇,想到她剛才那句話,志得意滿的笑了起來。
馬車一路疾馳,終將帶他們回到那個叫做家的地方。.b